聖誕節之後就是新年。
大學的新年總是熱鬧的,院裡辦了新年晚會,每個班都出了節目。
同學還跟夏夏念叨:“要不是你回來的晚,新年晚會的舞台将會是你的主場。”
夏夏:“……”管他豬腸鴨腸,我隻在意晚會的零食好不好吃。
直到晚會當天,天天有人來問他夜緒來不來,夏夏說他有事來不了,其實是他不想讓夜緒來。他一個人出現在人多的地方都走不動路,要是跟夜緒合體出現,這新年晚會估計會變成追星現場,節目也不用演了,他們兩個就是一場好戲,可以狂歡完整個跨年夜。
晚會七點開始。
夏夏六點四十五還在圖書館找書,微信叮叮咚咚地響了半天,他抱着一堆書去掃碼,這時候圖書館根本沒幾個人,他悠閑地把書放進背包裡,這才拿出手機看了看。
都是班級群裡%40他,問他人在哪催他快點去晚會的。
有人還發了張照片,桌子上擺着的果盤和零食盤滿當當的。
夏夏手指翻飛,快速地打出“給我留點零食,這就到達現場”,把手機揣進兜裡,急吼吼地往前跨了一大步。
這一腳剛擡起來,就感覺到一陣失重感,那一瞬間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到了樓梯邊,一腳踏出去的時候正好踩空了樓梯。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滾下樓梯的一刹那,一股力氣拖住了他。
後頸的衣領被抓住了,他被勒了一下,被那股力道拖着,他身子向下沉,卻沒有摔下去,而是踉跄着坐在了樓梯台階上。
拽着他後領的手收了回去,夏夏彎下腰,嗆咳了幾聲,片刻後才緩過來,擡起了頭。
“謝——謝……啊……”
咳嗽帶出的生理性的淚水讓他視線有點模糊,他眨了眨眼,才看清低着頭站在身後的人是誰。
玉垣。
對方還是戴着個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黑沉沉的。
夏夏怔然片刻,撐着台階站起身來。
空氣裡漂浮着夾雜着甜膩的木質香料味道的草莓香,玉垣的瞳孔微微顫抖,他擡起腳跟後退了一步。
夏夏仰着頭看了他兩秒鐘。
兩秒鐘之前,他本來打算點點頭就走的。
但兩秒鐘後的現在,他近距離地看清了玉垣眼裡的陰霾和痛苦,他改變了主意。
“晚會要開始了,一起去嗎?”
玉垣又退了一步。
夏夏的視線落在他的腳上。
玉垣感覺自己的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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