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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頁(第1頁)

裴侍郎,“正好,給我殺了他,明天我請你喝酒。”裴檀慢慢抽出長劍。那口劍是寶器,出鞘就是要見血的。可是當庭弑殺禦使違背大鄭祖制,我爹在的時候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這樣做,太子也知道這規矩。我不知道皇後知不知道,反正這大殿上,卻沒有一個人阻攔。讓他們這樣鬧下去,家國天下還像個什麼樣子?我一着急,就嚷了一句,“不能殺人!”文湛攥着我的手腕子,差點給我擰斷了。可惜晚了。那邊,裴檀手起劍落,一顆人頭落地。裴榕的腦袋像球一樣骨碌骨碌滾了出去,他的身子還站着,哆嗦了兩下,噴出一脖子濃稠的血汁,以一個狗啃屎的姿态,向前撲倒。那個哭泣的老禦使頓時憋回去了眼淚,似乎不相信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他,而是裴榕?他傻愣愣的看着這邊,呆呆的說了一句,“殺人……了?”杜皬一驚,從繡墩上蹦了起來。皇後一怒,手又拍在禦案上,翡翠镯子立馬就碎了。裴後大呵,“裴檀,你反了不成?”裴檀不說話,他從容的收回利劍,直挺挺的跪在禦座下,“臣,不敢。”此時,大正宮正殿數十道雕花大木門被近衛軍砰砰砰砰,連環着的,像牢籠一樣死死的扣上。哇!——啊啊啊啊!!——大殿中好像被捅掉的馬蜂窩,一群大臣們像無頭蒼蠅一幫到處亂撞,可任由他們再折騰,這裡的大門就好像銅牆鐵壁一般,粉絲不動。這就是一個封死的墳。現在誰也别想出去。衆人心頭都浮現了恐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種恐懼是沒有盡頭的,他像決口的黃河一般,以不可抵擋的勢頭在大殿内迅速漫延。平日裡那些威風八面的大臣們,此時像一個一個被惡霸欺負的小姑娘,顫抖、沮喪,有的人已經開始哭,哭暈過去,哭的東倒西歪的大有人在。皇後剛想發作,可是似乎想到了,外面的人都是裴檀帶來的,她逼着自己換上平靜的面皮問裴檀,“小十七,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告訴姑姑,姑姑給你做主。”裴檀依然跪着說,“皇後,這裡是朝堂,沒有皇後娘娘的侄子。”皇後,“好,既然如此,那麼裴檀,你想做什麼?”裴檀恭恭敬敬的叩了頭,才沉聲說,“微臣裴檀,恭迎聖駕。”他的聲音不大,卻有一種奪人心魄的力量,比锵锵金石,轟轟雷鼓更加使人振聾發聩!什麼?他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皇後一驚,站了起來,她頭上的黃金攢絲珠鳳的流蘇在噼裡啪啦做響。她驚怒,“裴……裴檀,你胡說什麼?陛下已經……”“朕已經如何了?”一道清冽的聲音,不啻于百年大旱驚炸的一聲巨雷!衆人看向禦座。我爹黑袍素衣從殿後緩步走出來,他的身後亦步亦趨是司禮監的掌印大太監李芳。李芳手中捧着皇帝的白貂坎肩,豐厚的皮毛讓它看起來就像依然活着的生靈。群臣一陣嘩然。我受到了驚吓,下巴差點直接掉到地上。我無意識的問文湛,“你……你怎麼知道父皇沒事?”他不答,隻是輕微搖頭。我,“是你,是你和父皇布了個局?”他,“噓……安靜些,看戲。”父皇的臉色蒼白如紙,然而他就像是一尊神,一座山。有他在的地方,任何魑魅魍魉都被壓着,被鎮着,無法為禍人間。我爹悠然的坐在禦座上,李芳站在他旁邊,間隔開他和皇後。他的左手拿着一柄古舊的短劍,上面鑲嵌了許多珍珠,他把短劍往禦案上敲了敲,朝堂下當下安靜的連掉根針頭線腦的聲音都能聽到。我爹淡然的說,“朕病了,這些日子來難為諸位愛卿,在朝局不穩的時候依然能恪盡職守,這是江山社稷之幸,是天下黎民之幸。”那些人從茫然中立即清醒,他們當即跪拜,并且要山呼萬歲,我爹一擡手,給止住了。“來日方長。諸位愛卿,今日朕隻想處理家事,不幹國政,所以諸位愛卿都退下吧。”衆人依然很茫然,擡頭看了看,見皇帝有些慵懶的坐在禦座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旁邊的大太監李芳沖着六部九卿,那些王公大臣們一個勁的使眼色,衆人如夢初醒,連忙行了三百九叩大禮,此時,大正宮數道大門轟然之間一齊打開,衆人走出去,看着外面瓦藍瓦藍的天際,茫然之間生出一種再世為人的感慨。李芳将皇後‘請’到九重禦座之下,裴檀的人留下了杜皬,杜元澤,還有嘉王羽瀾。此時,太子揪住我,也走向前去。我爹溫和的看了我一眼,我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掉。我也知道這個時候哭,實在不是時候,就用袖子糊弄了兩把,忍住了。我爹看着下面這些活着人,還有裴榕的一具屍體和他的腦袋,歎了口氣,對李芳說,“杜閣老幾朝重臣,如今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你扶閣老坐下。”“是,奴婢遵命。”李芳将手中的貂皮坎肩放在我爹手邊,他自己過來,把跪在地上的杜皬攙扶了起來,讓他坐了,這才又回來,将坎肩給我爹披上。皇後眼神流轉,她掏出手絹擦了擦眼睛說,“見陛下無恙,臣妾總生死九泉,也能含笑閉目了。”皇帝的手一擡,止住了她說話,“皇後,你我二十年的夫妻,這些虛的,今日就免了吧。”裴後悚然擡頭,“陛下,您的話,臣妾不明白。”“你明白。”我爹站起來,拿起來禦案上的短劍,一下子扔了出來。金石相撞的聲音铿锵做響,那把短劍轱辘轱辘,到了裴後腳邊。“皇後,這是賞你的。”裴後大哭,“陛下,您這樣冤枉臣妾,臣妾不服!”“冤枉?”皇帝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天邊飄過來的那朵雲,“在朕的藥裡下毒,勾結外臣、貪墨國庫銀兩,威逼太子讓權,私自調換雍京關防,擅殺禦使大夫,縱容家人擅權、為非作歹,結黨謀逆。這哪一條不是你做出來的,哪一條不是死罪?”裴後哭叫着,“皇上,你不能隻憑一面之詞就定臣妾的罪,臣妾冤枉,臣妾不服!皇上您不知道這宮裡有多少人想着臣妾死,她們都是一些表面忠良,私下蛇蠍心腸的人,她們污蔑臣妾,……”啪!我爹一拍書案。“夠了!朕看着你我二十年夫妻情誼上才手下容情,希望你好自為之。”裴後忽然不哭了。她咯咯的笑着,“皇上,你以為你殺了我就能息事甯人嗎?我告訴你,太晚了,你做的孽,隻有你自己償還!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永遠也别想瞞下去!為了一個男人,你殺了自己的兒子,你把自己的兒子都殺了,你還娶了一個失節的賤人做貴妃!你還替别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你是天底下最窩囊的男人!我看不起你!全天下人都看不起你!”我驚異,裴後,這是瘋了嗎?然而我爹安靜的聽着,他的面色很平淡,似乎眼前的一切已經無法引起他的波瀾。等到裴後聲嘶力竭之後,我爹依然淡淡的問,“好,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屈你。今日就在這朝堂上,我們把所有的恩怨都了一了。第一件,你說!”裴皇後一擡眼,“鲸吞國庫銀兩之事,于臣妾無關。陛下不妨查問外戚崔碧城,他一直在制造局當差,江南貪墨巨案,他最清楚。有一千萬兩白銀不翼而飛,皇上似乎不應姑息養奸。”我爹點頭,對李芳說,“叫崔碧城過來,同時叫司禮監把内庫的帳一起帶過來。”我從來沒想過今天就能看到崔碧城。他低着頭,全身換了新衣服,腿傷沒有好,所以拄着兩根拐杖,一瘸一瘸的上來。他沒有看我,直接跪了,卻沒有說話,和他一起來的人是司禮監的綠直。綠直抱着一本大賬,也跪了。我爹對綠直說,“把你手上的賬念給這些人聽聽。”綠直低聲應道,“是。”這才擡頭,雙手賬冊說,“鳳化三十六年,十一月,兵部修造直木雙桅戰船,用于對封國海上作戰,總計白銀三百一十七萬兩。鳳化三十七年,五月,西北大旱,需要撥糧赈災,内庫調撥白銀一百二十六萬兩。鳳化三十七年,七月,江西水患,内庫調撥白銀七十二萬兩赈災。鳳化三十八年,三月,東川土司叛亂,内庫調撥軍饷五十四萬兩,同年七月,追加軍饷和陣亡将士撫恤金,總計白銀四十六萬兩。鳳化三十九年,漠北匈奴南下襲擊河套平原,宣大總督尹名揚奮力抵抗,擊退匈奴,内庫劃撥宣大軍費增至一百三十二萬兩,同年五月,黃河大旱,挑撥赈災兩款,總計白銀七十七萬兩。鳳化四十一年,夏,江南,閩浙,蜀中大旱,調撥款項,總計白銀二百六十萬兩。這幾項大的開支,總計白銀一千零八十四萬兩。”綠直說完,磕了個頭,合上了那本大賬。我聽的心中就一咯噔,一塊巨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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