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兮兮,你快回去看看,你阿婆她……”伴随着隔壁王大媽的急切呼喚,一個身穿碎花小襖的女孩跑了過來。“快,快回去看看吧。”
女孩以最快的速度朝村邊那座低矮的草屋跑去,還沒到家門口就看見門前圍滿了人。其中伴随着吵鬧聲,哭喊聲,打砸聲……亂成一團。隻是那哭喊的聲音總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别扭,就像是為了哭泣而哭泣,并不是發自内心的。
“阿婆,阿婆。”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圍觀的鄉親們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阿婆,阿婆,你睜眼看看兮兮啊,兮兮回來了。”
“早上我離開的時候你還好好的,這還沒到中午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兮兮,不哭……”
“阿婆有件事要告訴你,再不說……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以前阿婆就告訴過你……你是阿婆抱養回來的孤兒。”
咳咳咳,伴随着阿婆偶爾的咳嗽聲,阿婆告訴了兮兮一個藏在心底的秘密。
“16年前,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阿婆打完魚回家的時候晚了點。加上路滑不好走……快到家的時候天就很黑很黑了”
阿婆斷斷續續地說着。
路過村邊的小樹林時聽見裡面傳來了兩個男子說話的聲音。
“哎,造孽啊。這麼小的孩子,夫人怎麼下得去手啊?”其中一個男子不由得說道。
“夫人的事,是我們能置喙的?我們就是聽令行事的下人,趕緊完成任務,把她埋了,回去複命。”另一個男子粗犷的說着。
“哎,你要是死了可别來找我啊,誰讓你不是個男孩呢,秦家夫人想着盼着要個兒子的……”
念念有詞的兩人就挖土将女孩草草的埋了,之後離開。
阿婆藏在樹林邊的草垛後面,死死的捂住嘴。終于等到那兩人走遠了。阿婆趕緊跑過去在兩人埋孩子的地方把這可憐的孩子扒了出來,抱回了家。
“阿婆您别說了,您休息一會吧”兮兮哭的說道。
阿婆抓着兮兮的手接着說:“他們說你是秦家的夫人的女兒……秦家……秦家……”
“秦家,江城首富秦家。”一個村民不敢相信的說着。
“就她,這寒酸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豪門千金啊”另一個村民酸溜溜的說着,“還不知道是哪個秦家呢?”
“媽,媽”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媽您怎麼就這麼就走了啊,您讓我們以後怎麼辦啊?我跟大志還沒給您盡孝呢。”
“這不是老太太的兒媳婦嗎?平時都恨不得老太太死了才好的人。這年年也不回來一次,老人家有個病有個災的都是兮兮在忙前忙後,這時候了開始哭了,這是要幹什麼?”隔壁的張大嬸子說道。
“噓,你不知道啊?咱村要建風景區了,這不是要征地了嗎?這是要回來搶老人家的遺産了。”
“這都什麼人啊,用人的時候看不見,這老人家沒了,她倒是出來蹦哒了。”
村民們議論紛紛
“你個掃把星,你就是個災星。要不是為了照顧你,媽也不會就這麼去了。”大志媳婦瘋了似的拉扯着兮兮的衣服。
“你滾,你滾,你離我們遠遠的。”
“伯母,伯母,我求求你了,讓我參加完阿婆的葬禮我就離開。”
兮兮滿臉淚水的哭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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