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立雲看到《收獲》新刊的時候,他才知道,林野終于又出新作了,隻因那淺綠色的封面上,林野《王考》幾個明晃晃的大字印在左側第一排。
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遇見林野的場景,那是去男生宿舍查寝後的一個尋常夜晚。
回到家妻子為他備好了如今天一般的西紅柿雞蛋面,那天晚上妻子的湯面很暖胃,林野《竹峰寺》中的文字很熨帖,是足以慰藉寂寞時刻的美好記憶。
後來林野的《潮汐圖》他也很喜歡,作為純文學忠實的擁趸,他自然知道《潮汐圖》中精妙的語言在如今的文壇是多麼難得,何況作為疍家人的後代,《潮汐圖》對他來說更是有種記憶中的熟悉感。
但是喜歡也不代表看不到缺點,在他看來林野過于執着語言,語言遠勝于叙事。
作為一名語文老師,對意義和内核的追求,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認為林野語感的敏銳度是真正天才級别的,所以語言才能如此多變且貼合文體,唯一叫人可惜的是叙事還不成熟,内核表達還較為空洞。
這也是國内大部分純文學讀者對這位純文學新生代領袖的第一印象,雖然後來聽說他在日本出版的作品,語言和内核表達兼具,但是他一直無緣見面。
倒是最近聽說他的新書《雪沼》和《熊的鋪路石》經由其本人翻譯,被後浪出版了,但他也因為高中班主任的工作實在太忙,一直沒空去書店買。
至于妻子勸他的網購,他總是覺得書就該在書店買,所以從不網購書籍。
沒想到這回居然又在《收獲》見到新作,年輕人精力就是好啊,創作欲旺盛。沒買到新書,反倒是可以把最新作品先睹為快。
懷着期待遇見成熟版林野的心情,他借着書房的書燈,迫不及待的翻開,看見打頭陣的正是林野的新作——《王考》
“王考?”他不由得念出聲來。
作為一名985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的高中語文老師,一般人可能不知道王考是什麼意思。
他卻是很清楚的,在《禮記·祭法》寫到:是故王立七廟,一壇一墠,曰考廟、曰王考廟、曰皇考廟、曰顯考廟、曰祖考廟。
王考是對已故祖父的敬稱,後也作對已故父親的敬稱。
所以,這是一個關于祖父或者父親的故事?王立雲不由得期待起來。
但是這注定是一場不那麼愉快的閱讀體驗,短短幾萬字,不到二十頁的短篇小說,他卻溫吞的看了整整兩個小時,即使是因為看了兩遍,也可見王立雲的閱讀并不順利。
但是此刻要是有人在王立雲身邊問他好不好看,王立雲會立即從躺椅上跳起來,大聲告訴他:
“好看!”
繼而感慨道:
“你有多久沒看過那種真正的好作品。
不是那種讓你感官刺激,也不是曲折離奇,千方百計種種手法,讓你激動,歡呼,急切看下去的作品。
而是讓你思考,疑惑,不解,卻又若有所得,若有所失的複雜體驗。
像是進入深山不得其出路,卻又擡頭望見煙雨朦胧的潮濕處有人影悼悼,好像是個山中童子,又好似砍柴老翁。正待走上前去,卻不見童子亦不見老翁。”
王立雲有時候覺得,閱讀文學作品和品嘗美食是一件蠻像的事情。
尋常食客,尋求的是糕點的甜,是鹽焗的鹹,海鮮的鮮,等到這些都不夠刺激的時候,就要酸,要辣,要臭,要膻。
但是老饕,他需要複雜的、有層次的味道,甜和鹹,松軟和酥脆親密無間,相互配合在一道菜中。
而《王考》對王立雲而言,就是這樣一道複雜而有層次的美食。
用一句話形容可以是:有種費力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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