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有風貼地掃過,幾片枯葉在角落裡瑟縮相擁。
東方微曦,夜間凝聚的寒意不曾稍減。
鑄造的爐具就那麼坦然的放置在路旁,裡邊粘稠黃褐的溶液在溫度的催動下逐漸稀薄并且上下翻滾着。為了保證鑄造的質量,溶液的溫度被嚴格控制在一個最佳經驗值範圍内。
坯材被放置在條案上,按冶煉士的經驗延展成相近的厚度和寬度,然後用特制的刀具分割成相同大小。
煉制的進度是有序的,主要取決于需求者的訂單,業内人都知道,主顧們往往青睐新出爐的産品。
一隻成型的小坯子慵懶地躺在案上,他的筋骨在前一晚冶煉士的百般,錘煉下已經徹底柔順松軟。再經過在密閉環境的一夜醒悟,現在他已經能夠做到心靈與身體一緻的順應外力的自然伸展。
終于到自己了,小坯子緊張得與身旁的一個同伴相擁在一起。冶煉士用一根竹棒在他們身上按壓了一下,激勵他們挺直腰杆。兩個同伴結合得更緊密了。
沸騰的溶液就在身下,小坯子和同伴終是有些膽怯,于是各自拉住冶煉士的一隻手,期許能夠再拖延一會兒。經曆的類似場景多了,冶煉士早已不為所動,雙手向相反的方向拉扯,同時下降高度,把他們的身體浸入溶液,試着輕巧地擺脫糾纏。
先是被拉長的腰肢跌入溶液,好滑,好暖,并沒有出現灼痛與爆裂,反是一種舒适的感覺。于是不自覺地徹底松開了冶煉士的手,整個身體随之一沉,沒入了暖流翻滾的溶液。
沒有空氣了,相擁的二人都屏住了呼吸。很快,體内的真氣在暖流的催動下爆發出潛能,原本松軟的肌膚下大面積的肌肉緊繃、膨脹起來,并且逐漸顯露出健康的古銅色。健康恢複的同時,他們遊泳的本能也被喚醒了,很自然的,他們把口鼻乃至半個身體都浮出水面。他們遊得很輕松,四肢幾乎可以不動,任暖流如溫泉一樣在身下湧動。不約而同的,他們想到了死海,傳說中那些受神眷顧的受刑者。
為了均衡身體兩側暖流所推動的真氣,他們相約着翻了一下身。此時他們擁在一起更利于保持身體的平衡。說實話,真氣催動下身體快速發育成原來的好幾倍大,一時還真難适應。
就在這時,冶煉士徒手來救他們了。隻見他一雙肉掌已然接近溶液到一個似有似無的距離,輕松拽住他們上面的身體,熟練到随意的手腕一翻轉,他們就穩穩地站在一個類似涼亭的空間,身上向下流淌的分不清是溶液的殘餘還是強健肌肉裡滲出的汗水。經過這一番曆練,兩個小夥伴的身體上都有了對方的印記,他們希望友誼地久天長。
“我要這根熱的油條。”金主拿着一個筐子向冶煉士催促着。
冶煉士手上動作不停,口中兀自自吹自擂着“法棍,東北大法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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