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楊憲府宅。
楊憲的府宅坐落在南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周圍熱鬧非凡。大門的牌匾上書寫着大大的“楊府”二字,進的門來,是一座五進五出的大宅子。院子後面是一處幽靜的後花園,花園深處有一處僻靜的閣子。
是夜,楊府後花園閣子裡燈火通明,下人出出進進,像是在舉行宴會似的。
“來人,給諸位大人看茶。”正坐在主位的楊憲神采奕奕地招呼着下人們為客人們上茶。
下首左側坐着檢校高見賢、夏煜,右側坐着中書省參知政事陳亮、李謙。
随着楊憲的吩咐,身着淡綠紗裙、面容姣好的婢女踩着輕盈的步伐為衆人都奉上一盞出自景德鎮窯的青花釉裡紅茶杯,掀開來,一陣茶香撲面而來。
“好茶、好茶!”衆人紛紛叫好道。
緊接着楊府的婢女又鋪下各種小吃糕點,琳琅滿目,秀色可餐。
“下去吧!”楊憲大手一揮,讓婢女和管家退出。
待房間中隻剩下楊憲和其他四人後。楊憲才緩緩開口:“今日略備薄茶款待各位,有不妥之處,還望各位大人海涵!”
參知政事陳亮起身拱手拜道:“楊右丞哪裡的話,今日我等冒昧前來,害的右丞安排款待,給右丞添亂了。”
“正是,正是,陳兄所言皆是我等肺腑之言。”參知政事李謙說道。
參知政事陳亮、李謙都是洪武三年剛剛進入中書省的新人,今日早些時候受到楊憲的邀約,要二人夜間到楊府叙事。
面對頂頭上司的邀請,哪有不來的道理,如果二人不去,那就是公然表明自己不想和楊右丞一起幹。
面對着楊憲這個在陛下面前深受重視的上司,二人抱着不得罪的目的,急忙趕來赴約。
“此二位是檢校指揮高見賢、夏煜。”楊憲站起身來為陳亮和李謙二人介紹道。
“承蒙關照。”陳亮和李謙聽到楊憲說高夏二人是檢校,蹭地站起,拱手說道。
對于讓百官聞風喪膽的檢校,陳亮和李謙一邊納悶楊右丞怎麼和檢校有幹系,另一邊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賠着笑臉回應道。
畢竟這些人可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
“二位大人擡舉小人了。”高見賢和夏煜也起身拱手回道。
雖然高夏二人是手握衆大臣性命的檢校,但其本身職位是低微的,在中書省參知政事面前,上下尊卑的規矩還是要懂得。
“今日,大家都算是認識了,來喝茶。”楊憲招呼着衆人道。
參知政事陳亮和李謙一臉詫異地看着楊憲,心中想到今日檢校在場,也摸不清楚楊憲究竟準備幹什麼。
難道是要解決掉他二人!
一想到這裡,陳亮和李謙後背寒毛直豎,腿也不由自主地打顫起來。
“二位來中書省後,有何不适應的,盡情和本右丞講。”楊憲作為中書省上級官員,擺出一副罩着小弟的态度。
“承蒙右丞大人指教,我二人受益匪淺。”陳亮和李謙異口同聲地說道。
陳亮和李謙雖然剛入中書省,初來乍到,但也将中書省目前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對中書省有了一個大體的認識。
中書省掌門人、朝廷不倒翁、朝堂萬年松——李善長,在與楊憲的鬥法中落敗了,現正在賦閑在家,整天下下棋、逗逗鳥,已經俨然擺出一副再也不參與朝堂政事的姿态,算是徹底退隐山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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