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哥哥!”
“姐夫!”
急切又悲痛的聲音已經無法傳遞給黃顔了,他聽不到任何聲音,眼睛睜着,光彩卻在消退,黑暗随着瞳孔緩緩擴散,微笑在臉上定格,藍色的皮膚,布滿猙獰的黑色網絡,此刻不顯猙獰,卻也凄涼。
他沒有倒下,卻又倒下了,就在這裡,就在這小小的山洞,50平左右。
“二月騰飛的巨龍,
靈鹿在向您祈禱,
這裡缺少一場春風,
萬物失春——
我是您角上的明珠啊——
您是我歸宿,
我是您坐下的孩子啊——
您是我明燈,
請賜予我指引,
請破開寒冬,
青龍之角,大地回春!”
哭泣的少女,唱着哭泣的歌,随着兩位少女的祈禱,一道藍白的光從盧郦的眉心發出,與苗苗額頭發出的橙黃光線交織纏繞,然後從黃顔的百會穴貫入,源源不絕。
黑色在潰散,藍色在退去,黃顔睜着的雙眼自然的閉上,嘴角輕輕的勾起,似乎陷入了美夢。
此時他确實進入了美夢,他又看到了鄭嘗墨,一個沒好氣的鄭嘗墨。
“你在幹什麼!這才幾天,又需要星靈加護!”
“謝謝老師!”黃顔的臉皮哪裡還在乎這點清風細雨,腆着臉,他湊了過去,笑嘻嘻的開始讨要功法,完全不在意老師黑着的臉。
“哎?别誤會,這次可不是我,我就是搭個順風車,你以後千萬長點心吧,這種手段,代價是分人的,修行不夠,是要命的。”鄭嘗墨歎了口氣,扔出一本書,身影就淡了,他想笑一下卻笑不出來,想嚴肅一下卻又總想笑,最後他隻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隻有溫和的眼睛,深邃依舊。
黃顔看出了不舍和永别,他意識到了不妙。
“老師!”
他想抓,卻抓了個空,想喊,卻發現自己在快速離開。
黃顔猛地睜開雙眼,還是熟悉的山洞,火把依舊在石壁上熊熊的燃燒着,身邊是兩雙清涼軟綿的小手,但是——
“盧郦?苗苗?你們的眼睛?”他徹底慌了,如此空洞的樣子,不是他認識的樣子,不是她們本來的樣子!
“顔哥哥醒了!”
“真是太好了!”
“我就知道——”
黃顔猛地把兩人抱在懷中,緊緊地,他什麼都說不出來,隻想哭。
嘴一直在呼吸,卻感受不到空氣;胸膛隻會拉響防空警報,卻拿不出解決辦法;眼睛更不争氣,隻會逃避,隻會流淚,就是不敢再看;得到功法的喜悅,徹底破碎成泥,又被反複折疊,狠狠捶打。
他想罵她們一句傻,想說一句對不起,想歎一句何必,但他更想午夜快點降臨,痛苦隻降臨在自己的身上就好,不要蔓延,他知道錯了。
“姐夫——苗苗好想你——”
“我也是,我也是,對不起——”
難言的話終于脫口而出,無盡的悔恨,讓他忍不住捶打胸口。
心海,在識海更深處,腦海,既是心海的漣漪,也是識海的表皮,現在巨浪在識海翻滾,是心海在倒轉,而腦海自然消融,回歸于空。
“歡迎回到人間。”冥冥中傳來一聲恭喜,‘玄門正宗’四個字在心海中消融,7座門戶,在心海中聳立。
第一門,巍峨挺拔,狀若紫霄,得名泰;
第二門,文龍環繞,白雲遮掩,得名篆;
第三門,樸素無華,重土玄黃,得名景;
第四門,龍象托舉,金光隐現,得名豫;
第五門,烈火隐蹤,鑄鐵暗紅,得名杜;
第六門,兵戈墜底,日月橫空,得名鬥;
第七門,幽暗深邃,墨玉如根,得名氐;
剛到手的真《德霞龍炁功》和早就背熟的《吞火朵頤訣》從識海飛入心海,散成金光飛入了氐門和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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