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來了,就擇一處坐下吧,這前線戰報,真是一刻都不得輕松。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這一個個的,前幾日身體都是好好的,這回讓其領兵出征,就說是身體不适,須得居家休養。還是順風的仗打得,逆風的仗便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莫以為你家祖輩功績甚高,寡人就動不得了。”
齊王繼續發着牢騷,但自此之後,公主目夷還就是隻顧順着貓兒的毛,一字也不提自己的本意。有些大臣有心想說這朝堂重地不該有女子在内,一時也都不敢作聲了。
許久得不到回應的齊王揮了衣袖,讓諸部大臣先商議個總論再來見他,這場過于漫長的朝議就算是暫告一段落了。
“去過太廟告祭你母後後,去南郊再就濟西戰事告拜一次天地,此戰必不能敗。”在殿上散的隻剩下自己和公主目夷兩個後,齊王扶額不忘叮囑道。
“父王不去麼?”公主目夷停下手道。
“寡人前日飲了酒,破了齋戒,王孫賈見你如同見我,你代行便好。”
“讓王孫賈大人為我樂舞,想一想,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你要是好好學,也不用每回在旁看着他人了。稱什麼大人,王孫賈雖然常年服侍寡人,但尊卑有别,你是主子,他再得恩寵,也是奴才,你切莫本末倒置了。”
“是。”
——臨淄南郊。
位于高山之下,小山之上,這個世代為齊國大宗伯奉為祭祀場地的壇場,此時正有一部分祭祀坑由新土處挖開,但裡面空無一物。
王孫賈,這位沒有胡須的宦官,是陪伴在齊王身邊最久的一位侍從,年過四十,但在祭祀樂舞的造詣上,整個齊國都難找出一個比他跳的更好的。祭祀的樂舞不可出錯——據說即使是王孫賈,每次在重複同一樣的樂舞時都要集中全部心神,不能讓臉上表情有絲毫的變化。
可以如同常人的——是獨屬‘神之子’的特有權利。
聽不懂的,讓人感覺威嚴古奧的詠唱聲通過近千名祭師的嘴巴環繞着整個壇場的上方。數百名刀斧手将百牢牛羊壓至坑邊,無聲的喘息似乎不管隔多遠都能聽得到,明亮的日光會是那些動物最後能夠見到的景象。
滲入泥土中的血液慢慢積蓄起來,不時在刀斧手的臉上飛濺開來。
恍惚間,仿佛血從那個人喉嚨上插着的箭矢滴落。
——那是田昌意作為宋太子公子戴昌意參加的第一次戰事——那次戰事,整支由貴族子弟組成的私軍,隻有田昌意一個人活了下來。
從那時起,田昌意便認識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異之處。不是簡單的運氣使然,也不是直白的力量或是感覺上的天賦所限。是她在拿起沾滿同伴鮮血的□□時發現的,對于尋常的人來說,在連雞都沒殺過的經曆下,能夠鼓起勇氣向活着的敵人刺出第一劍就是可喜可賀的進步了,之後的适應期不管長短,比起說是技巧上的娴熟,不如說是想要活下去的一種雜亂無章的對命運的反抗,在殺掉和自己差不多水平的敵人後,再怎麼活用自身的能力,對于強上許多,或者說隻有一籌的敵人,如果不能迅速更進一步,就隻有被殺掉的結果——而田昌意不同,在對敵殺人的領域裡,她隻要想,就可以辦到。
直覺告訴她,這樣行動會更加便利,這個方向刺擊過去就會讓對方受傷,流血,死亡……不用考慮什麼樣的動作做不出來,能稱作是系統的武功從來沒學過,招式都是挑着最簡單的來……卻往往能取得超出目标的結果。
很像是神族遺民與人族通婚才有的成果。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并非是章子一系的血脈,田昌意搞不好真的還會信上一二。田昌意更願意相信這不是自己才具有的本能,她絕對不願意承認,這種在她看來是輕而易舉可以完成的事情是一般人需要無數次禱告神明才有可能發生的奇迹。
越過濟水,沒能搶在高唐的援軍之前到達楚丘,不過也算的上是阻擊,畢竟這波援軍的人數不多,因為是臨時調動,在楚丘的守軍甚至都不知道就在他們城外不足三十裡的地方打響了一場毫無懸念的,隻是由齊國單方面的殲滅戰,他們都來不及确認那遠處的煙塵背後所蘊含的真正含義,就坐視了這次戰役的結束。
在隻能靠雙腿夾着馬腹來保持安然的年代裡,能夠穿着铠甲在經由一番沖鋒後還能揮舞武器作戰的騎兵,不管是在哪一國的騎兵隊伍裡都能算得上是佼佼者。不要說這個沖鋒過程,田昌意就像是牢牢釘在在馬背上似的。
戰役一打響,田昌意左手持長/槍,在她身後的騎兵便如同一柄尖刀将魏軍的大陣給撕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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