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風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指間擎着一根點燃的香煙,坐在搖椅上看雨。
雨水打濕了花草,将陽台前落地玻璃窗洗刷得锃亮,方沐風越看心底越是澄清冷冽。
幾個小時前,羅天還猶豫着不知該怎麼安慰他,他卻先拿自己開玩笑:“你這樣難過,倒讓我覺得自己真愛上了他,成了愛情片裡被抛棄的悲情主角。”
羅天沒說話,以眼神代替話語上的回答——他是真這麼想的。
方沐風好氣又好笑。他好不容易得到機會重新做人,不是為了成為爛俗愛情片主角而來的,要演也要演最蕩氣回腸的自傳電影。
“其實他能這麼想,挺好的,”他笑得輕松,“說明我們目标一緻,合作愉快。”
不管嚴煥朝對他抱有真心或假意,不管嚴煥朝是否早就在開始前就想好何時及如何結束等問題,方沐風一直很清楚,他倆這段露水情緣朝不保夕。
嚴煥朝這張床是他暫時的栖息之地,而非目的地。
他會控制好自己的心跳頻率,管好自己亂動的心,不給自己、不給任何人添麻煩。
連着幾天陰雨綿延,冷空氣造訪氣溫驟降。方沐風結束近兩個月的表演課,一心窩在公寓裡,鍛煉和研讀新劇劇本。至于嚴煥朝似有接新電影的計劃,不時拿起劇本細讀,到書房裡練字或看書。
他們在同一間屋子裡各幹各的,互不叨擾,哪怕一整天不說話也沒覺得奇怪,夜深了又默契地湊一塊親熱。
這天晨運後,他倆在浴室裡纏綿了好一陣子。方沐風洗完澡便脫力躺倒在床,腰帶散了,睡袍衣襟全開,脖子、胸膛和初見規模的腹肌全都裸露在外。
嚴煥朝走出浴室目見了這一幕,便上床将人撈到自己懷裡,吻了吻他的肩峰和脖子,再幫他将衣服重新穿好。
方沐風在嚴煥朝懷中漸漸恢複過來,又拿起新劇編的原著琢磨,不時拿筆标注,與嚴煥朝自然而然聊起新劇故事和角色。
嚴煥朝剛在浴室裡演完情人,此時就扮演起導師,就為方沐風撥開雲霧。
《蒼茫海雲間》原著以架空的古代朝堂為背景,講述昏君修道無心朝政,一代能臣蕭昂忍辱蟄伏多年鬥倒奸臣徐近輝的精彩故事,展現了權力鬥争之波谲雲詭與身處廟堂憂其民的家國情懷赤子心,原著對權謀與人性的刻畫可謂入木三分。
方沐風飾演的正是無恥奸詐的徐近輝。此人也曾赤膽忠心報效國家,年紀輕輕即高中入朝為官,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之時,卻因正直敢言得罪當朝丞相,被貶至窮鄉僻壤,一腔報國宏圖難抒。
屢屢受挫,徐近輝逐漸轉變為一個投機取巧的無恥之徒,靠着一副好皮囊和一手好文章東山再起,從此往奸臣佞賊的路上越走越遠。
角色前後反差巨大,且時間跨度從十六歲到五十三歲,塑造難度不可謂不大。
“徐近輝曾經不屑于與奸人為伍,最終卻成了一代奸臣,何其諷刺,”方沐風不禁感歎,“但最可恨的是那個道士皇帝,徐近輝的所作所為他會不知道?但他需要一個處理朝政、駕馭群臣的棋子,而往往有把柄、有世俗欲望的人最好操縱。隻有讓手下臣子都陷入無休止的黨争,才能保證皇帝始終坐擁最高權力。”
“從農村子弟到帝國政壇的二号政治人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很難不生邪念,徐近輝玩弄權術且很有政治智慧,但他又結黨營私、迫害忠良,是個複雜的反派角色,”嚴煥朝輕捏着方沐風的後脖子,語速不快不慢,“要是能演好,這部劇播出後有多少人罵你,就會有多少人記住你。”
方沐風眼睛自書本挪向嚴煥朝,看着他沒說話。
嚴煥朝嘴角浮起一抹笑,低頭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說:“我很期待你的演出。”
“嗯。”方沐風眸光微閃,沒多說别的。
就在此時,嚴煥朝一手抽走他手中的書放到床頭櫃上,另一隻手自他後頸順着脊骨往下,絲絨睡袍随着動作從光溜溜的身體滑落了。
方沐風以為大老闆興緻又來,很自覺地擡手去解對方的睡袍帶子,然後雙手環抱住他脖子準備承歡。
誰料兩人剝得一絲不挂,嚴煥朝卻隻是從背後伸手抱住他,赤身相貼躺在床上。
方沐風問他:“不做嗎?”
“明天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嚴煥朝說着又抱緊了點兒,嘴唇吻在方沐風的肩膀上,“現在就想抱抱你。”
事出突然,方沐風愣了幾秒才“哦”一聲,脫口而出是:“要走多久?”
“不舍得?”嚴煥朝的聲音似乎帶着笑意。
方沐風沒直接回答,他翻過身與嚴煥朝面對面,重複問了一句:“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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