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煥朝安靜了幾秒,一字一字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你把你自己當成什麼。”
方沐風挺想直接回一句“脂粉客、小娈童”,可又覺得自己這嘴有時候就是不饒人,思忖片刻還是把話咽下去了,繼續沉默着。
嚴煥朝看似在質問,但話裡聽不出責怪的意思,他又問:“你覺得欠了我又不知道怎麼還,所以想拿自己抵債,對嗎?”
“沒有。”方沐風果斷否認了,但是話落地沒幾秒又改口說,“對,但也不對。”
嚴煥朝捏了捏他下巴,沉聲說道:“說說看。”
方沐風覺得反正都認了,不妨實話實說:“欠你的就該還,可你除我之外就沒再提出其他要求,我要還什麼總得投其所好吧。過去是我把自己想得太寶貝了,其實跟大影帝嚴煥朝上床,怎麼想我也不算虧。”
這些天他确實想開了,重生并不意味着事事如意,更不意味着他就此對自己的人生享有絕對主導權。
有些事既然躲不過,不如迎上去。
就循着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待到哪天他變得足夠強壯,腳下的路延伸得夠長,一切自然就會豁然開朗。
方沐風以為嚴煥朝多少會有點生氣,畢竟真話都不怎麼好聽。他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坦然,但不确定嚴大影帝會不會聽出被逼良為娼、無奈接受命運的感覺。
然而嚴煥朝笑了,以指腹磨挲他的嘴唇,責怪一句:“小腦袋瓜想得倒挺多。”
他的手指撬開齒關、滑入口腔中,輕輕攪了攪方沐風的舌頭,他的氣息滾燙,聲音低沉:“我沒想這麼多,吻你的時候隻會想要吻你。”
眼睛不怎麼看得見,聽覺會因此變得格外敏感。這麼好聽的聲音,帶着點兒煙嗓的醇厚,如同撒下一張網,溫柔地網住了方沐風。
熾熱再度光臨,方沐風不過愣了一瞬,雙唇便又被柔柔地含住,唇與唇間的碰觸濕潤溫暖,淺淺淡淡又餘味悠長。
誠實地說,嚴大影帝很會撩撥,縱使方沐風并不願意配合,心髒還是忍不住砰砰跳動。體内分泌的某種化學物質讓他此刻無力思考、無法拒絕。
一個淺吻過後,嘴唇還若即若離地貼合着,嚴煥朝的聲音在咫尺處響起來,帶着明顯的笑意:“早點睡,晚安。”
這一夜,嚴大影帝既沒有借機要了他,也沒說以後要怎麼讨回來,方沐風确實有點摸不着頭腦。可他渾身上下就這副皮囊還過得去,哪怕嚴大影帝圖得再多,他能給的也就這麼多。
暫時擺脫了馮強,他神清氣爽,狀态很快恢複過來,接下來一周都在補拍之前落下的戲份,而嚴大影帝進度比他快多了,隻剩幾場戲。
他們最後一場對手戲,是關明航和傅柏的決裂。
開拍前宣年對方沐風說,其實他寫劇本時想過給主角們另一個結局,可還是沒能寫出來。
“觀衆都喜歡大團圓結局,都喜歡看到兩人戰勝重重困難在一起,”宣年目光定在遠處的某點,不易察覺地歎了歎氣,“可我寫不出那種結局,很難想象。”
說到這裡他低下了頭,嘴角扯出一個笑:“其實關明航願意陪傅柏度患難,不見得有多愛他,隻是他太年輕了,相信他們必定有出頭之日,相信青春美好強大得可以戰勝生活。”
方沐風卻有自己的另一番理解,他說:“可他其實也有過真心的。”
宣年擡頭看向他。
方沐風繼續道:“關明航什麼都沒有,他能給的就隻有這些。當他意識到自己原來不能給的時候,就甯願全部收回,一點溫柔都不要留下。”
宣年沉默半晌,忽地揚眉一笑:“你倒是比我這個導演和編劇更了解關明航。”
方沐風微笑:“現在由我來演,關明航也是我的關明航了。”
此後将近一年的時間裡,關明航和傅柏依然蝸居在這,生活依然沒有多大的起色。
關明航撈到的都是小角色,就湊合着演演過日子,隻是跑龍套那點錢根本不夠他在北城活命,房租水電基本是傅柏在獨力承擔。這段時間他生了場大病,更是虛弱得哪裡都去不了,每天隻能在家等傅柏。
為了錢,傅柏開始每天連軸轉,經常很晚才回來。
關明航問起來,他就解釋說,最近接了新活兒,忙起來而已。
那躲閃的眼神、支支吾吾的語調,關明航一眼即看出傅柏在撒謊,表面上點頭信了,轉頭卻一路尾随他去工作的地方。然後,他看到了傅柏走進一家餐館穿上服務生的制服、給人端盤子。
他隔着玻璃窗,愣愣地看着傅柏忙裡忙外看了許久,眼底盡是複雜難言的情緒。
繼續寫那幾個破劇本根本賺不了錢,傅柏放棄了所謂的堅持,為了錢兼職幾份工,在餐廳忙完就跑去送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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