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水不知道自己的耐心竟然會這麼好,知道邪鬼未死,他不但沒有立刻撲上去拼命,竟也沒有喊人來捉拿?隻是靜靜地坐着,看這個人的嘴唇一張一合。為什麼?他問自己。後來他雖然明白了其中原因,但在當時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承認他對陳默有了懷疑……「……我有件事要問你。」缺水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什麼事?」「十月十六日晚上的陳默是不是……你?」等到問出口,缺水才發現自己問了什麼問題。燕無過用陳默的臉微笑起來。「相信自己的感覺,有時并不是件壞事。」缺水的臉在燭光下變得有點蒼白。如果十六日晚真是這惡魔,那次日清晨的人又是誰?那個人明明是陳默,可他為什麼要承認前天晚上的人是他?或許真的是陳默,自己隻是一時感覺錯了……是麼?真的是麼!室内靜悄悄地,燕無過似乎特意給了他時間好消化這個答案。也不見他在臉上是怎麼弄的,轉瞬間,一張堪稱傾城傾國的俊臉在缺水面前現了出來。缺水的臉似乎更顯蒼白。「這是你的真面目?」刻意壓低的聲音,像是他此刻的心情。「沒錯。可喜歡?」印象中蒼白冷酷的俊臉突然笑得陽光燦爛,讓缺水很是不适應。「你是邪鬼也是燕無過?」「沒錯。」燕無過似乎不打算再隐瞞他,回答得萬分幹脆!「陳默沒有殺你?」「哈!他為什麼要殺我?」問的人猶豫萬分,回答的人卻幹淨利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燕無過等的也就是這句問話。「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了。」燕無過等着,等着袁缺水把全部精神放到他即将說出的第二句話上。眼睛對上了,燕無過薄薄的嘴唇張開,「陳默他并不喜歡你。」「……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第二件事情?」缺水從床邊站起,伸手拿下挂在牆壁上的鋼劍。燕無過不動聲色地看着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對方會對他立下殺手。「你難道一點也不奇怪我的陰絕功是怎麼練成的嗎?」一句話讓缺水停住全部動作。熟悉的,早已經刻入腦海深處的口訣,一句句從那張薄薄的嘴唇溢出。「噌!」鋼劍出鞘,口訣也戛然而止。「他和你在一起,他對你好,要的就是這個!」「你認為我會相信你這個大魔頭的謊言?」可憐的孩子!燕無過跷起二郎腿,臉上又露出那種邪鬼才會有的狂妄和任性。「你以為為什麼如今坐在武林盟主位子上的人是他,而不是你?」無法忍受對方眼中流露出的憐憫,缺水慢慢轉開眼神。他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你還記得麼?在留燕谷受刑的那兩日。」笑笑,邪佞的男人接着說道:「兩天,他一直就在旁邊看着。你以為他為什麼會對你感興趣?為什麼和你共處了十二年,突然對你有了床笫間的需求?」燕無過看着青年的側影,惡意地笑,「因為他也是男人!不是因為他喜歡你,不是因為他對你有了什麼特殊感情,隻是男人單純的發洩欲望!你們的第一次是怎麼樣的?他是一如往常地溫柔?還是……」「住口!」燕無過聽話的住口不再往下說?當然不會!「你以為你為什麼會身敗名裂?也許你會怨我在武林大會上胡說八道,可是如果沒有真憑實據,不管我怎麼胡說别人也不會相信,對不對?但如果有人證呢?有人親眼看到你和我在一起颠鸾倒鳳呢?你以為王家小子和華山派一幫是怎麼找到的周址園?你當陳默怎麼會恰巧出現救你?」缺水背對燕無過眼望勾起的紗帳。「缺水,我承認我一開始對你确實不好,可是,你也知道那有一大半的原因來自于陰絕功。我一直想補償你,用我自己的方式。我也确實算不上溫柔,也沒有陳默的耐心,但我也從沒有騙過你!摸摸自己的心口,難道你真的想留在隻把你當作工具、當作玩物的陳默身邊?……對了,你的陳默哥哥如果沒有意外,明天早上就會回來了。」燕無過見缺水毫無反應,說着說着,口吻就禁不住變成了諷刺。也難怪,想他燕無過什麼時候對人這般低聲下氣過?這死小子不會腦子胡塗,如此固執吧?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想要的人,就這麼拱手送人又實在心有不甘!燕無過起身,走到缺水背後丢下一句:「我知道,現在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我,明天我會給你一個真相大白的機會。」伸出手,想摸他的頭,猶豫了半天還是放了下來。他想看他笑的樣子,想看他毫無芥蒂地和他胡鬧的樣子,想聽他說話,想讓他對陳默一樣的對自己……哼!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燕無過一腳踹翻身邊的椅子!等缺水回過頭來,屋裡已經沒有那人的身影。缺水頹然坐到床邊,愣愣地望着地闆的木眼,一切思考都像斷了弦。陳默,你不會這樣對我的,對不對……那時他告訴自己:隻是試一試。而這一試,讓他後悔了多久呢?缺水脫掉所有的衣褲蓋上棉被,閉上眼睛,就如同往常房事後一樣。天很快就要亮了。一睜眼,就看到陳默站在床前,正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着他。「陳默?早。」「……早。」「你……」才發現陳默衣衫整齊,而且一副像是剛從遠方趕回來的樣子。「能起來麼?」熟悉的嗓音似乎含了與往常不同的冰冷及……憤怒。憤怒?缺水撐着雙臂坐起。未着寸縷的身體,就這樣映進男人的眼簾。「看來『我』昨晚把你整得很厲害嘛。」陳默似笑非笑。也不知在氣什麼。是氣那個人甚至耍手段把他調開,還是氣眼前的他竟連抱他的愛人都分辨不出?是不是隻要是陳默,隻要是這張臉,你就能接受?理不盡的妒忌快要燒斷陳默的理智!缺水眼睛閉了閉,再次睜開時忽然問了一句:「昨晚為什麼那樣對我?」那樣是怎樣?男人任憑想象毒殺自己。嘴上卻自然而然地回答道:「對不起,我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這樣啊……缺水閉上眼睛再睜開,臉上露出近乎白癡的微笑。「陳默,還記得你今天答應我什麼事情麼?」陳默眨了眨眼,也回以微笑。他在等缺水說出答案。缺水拽過椅子上幹淨的衣、褲、襪,放下床帳起身更換。「我等你。别忘了要帶的東西,否則……老大,小心我跟你沒完,呵呵。」掀開床帳,缺水下床着鞋,如同往常一樣笑嘻嘻地把陳默推開,向洗漱的小間走去。不久,外面傳來一句:「我去拿那東西,等會兒就過來。你等我。」耳中聽到陳默離開小樓的關門聲,愣了愣,缺水甩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一咬牙迅速從小間掀窗而出。遠遠蹑在陳默身後,仗着自己對莊中地形的熟悉,避開守莊護衛,缺水神不知鬼不覺地跟着陳默來到無畏居‐‐陳默在無畏莊的住處。無畏居和往常一樣,不見仆人也不見護莊走動。從前缺水以為無畏居冷清是因為陳默孤僻的個性所緻,沒有必要就不希望有仆人等來打擾。他自己的小樓也差不多,所以也不感到多少奇怪。可現在看來,這安靜的無畏居似乎隐藏了許多不為人所知的秘密一樣,壓抑得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為什麼心境不一樣,感覺的竟會如此天差地别?看陳默推開廂房的門走了進去,缺水随即提起全身功力,用最快的速度從趴伏的牆頭輕如鵝毛一般落到廂房的屋頂,不敢有絲毫大意。武林大會之後,他知道陳默的武功已在他之上,就算自己輕功比陳默略勝一籌,但比起内功卻差了不止一成。陳默推開門,不出所料,果然看見那個男人正懶洋洋地靠坐在太師椅中,手中把玩着一頂虎頭帽。看到他進來,男人對他挑眉笑了笑,還舉起手中的虎頭帽對他搖了搖。陳默認得,那是缺水的寶貝之一,他娘在他三歲時親手給他縫制的。他曾見他拿出來幾次,曬完太陽後又趕緊寶貝的藏了回去。「他在床底下有個百寶箱。你翻過沒有?」缺水在感覺出屋内還有一人時,他就想離開了。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感到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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