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太久,前去探察的侍衛回來了,确實如他們二人所言,山澗城亂了。
還未歇下的徐來,聽到消息,又匆匆趕來見顧影憐。
“可聽說城内鬧事了?”悲憫的聲音從他已然滄桑的枯容中駛出。
顧影憐聞言,無聲點頭回應。
隻見徐來眼中的紅絲更甚,眸子裡光愈發黯淡,心中湧起的一絲希望也在她無聲的回應中消失殆盡。
盡人事,聽天命吧,他如是想。
心底還是沒忍住嘲弄,為何偏偏是山澗城,原來,哪怕是歲數到這般古稀,也未必能握住命運,人真的各自有命吧,她當初走的時候,應該也是想解脫吧。
許是感念徐來愁緒,顧影憐引其入室内,将四小桶水拿到他的面前。
“前面三桶,為外用,一可日常調養、二治其身傷、三愈其心亂,第四桶,為口服,其效用對于外傷内患均有奇效。”
顧影憐很是耐心地介紹四小桶空間之物,既然已經下定決心救人,不如就放開手,讓徐來做這件事,無論是從哪種角度而言,這都是最優解。
至于後面徐來會不會觊觎這空間之物,而自己會不會受此影響,便不在顧影憐的考慮範圍了,還未發生的事情就讓未來的顧影憐操心吧。
說完,顧影憐伸出光潔的手掌心,眼神示意對方,效用當如此。
“不過是片刻時間,手就變成這樣了,徐老您看着該如何用吧,前三桶,暫時而言,我應當都能給您提供,至于最後一種,可能需要您盡可能的物盡其用,我能擁有暫時有限。後續若有變化,我會提前告知您的。”
“至于有沒有用,效果如何,都是徐老該憂心的事情,我能做的,也僅僅如此。”
話已至此,顧影憐不願意惹麻煩的心都字字句句直白地告訴對方。
她以為徐來會是驚異的,可實際上,對方也隻是無奈地歎息一聲,鄭重又誠懇地回複:“我會好好珍惜這些藥,稍後回去我就研究,你……”
又一聲歎息:“你……注意安全,以後萬萬不可這般魯莽。”
“那就辛苦徐老了,适當的歇息,徐大夫僅此一個,若是您出了什麼事情,才是山澗城的損失。”
顧影憐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也暗暗提醒着,這東西,她隻給徐來,若是出現什麼差錯,恕不奉陪。
她是自私的,幫助這個事情,隻求恰當不虧心,不求竭力以命換命。
顧影憐沒辦法漠視山澗城人岌岌可危的性命,但同樣的她也不可能為了别人而将自己的生命枉顧。
一旁的徐來聞言,沉重地回複:“好,我懂得,會盡快會在身體恰當的情況,努力制藥的。”
話畢,徐來退出房間,心底又多了一份需要肩負的責任。
她們既像又不像,遺憾的情緒不免湧起,而後又轉為苦澀,再轉為坦然,選擇哪有什麼對錯,她們都是在為自己努力的活着。
命數也好,責任也罷,就由我這個小老頭來承擔吧。
想着,徐來心中又生起無限的動力,這一次他要将這些天賜的靈藥研究得透徹,要避免再給有福之人生出不便的麻煩。
随之而來的,是徐來的閉關研究藥物。
顧影憐這些日子亦沒有閑着,她帶着山鬼樓的人,将整個山澗城來來回回查詢了一個遍,就連山澗城的山邊都走了一大圈,仍舊沒有發現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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