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卷起塵沙,拍打在碎裂的石瓦片上。原本由瓦石雕刻着神獸,如今也已經被攔腰斬斷,成為了林青山屁股下的闆凳。
“師尊,我們為什麼要躲到這裡?”
看着翹起二郎腿的師尊,吳小白牽強一笑以掩飾臉上的尴尬。
林青山麻溜地抖着腿,看着一覽無餘的街景,露出了悠哉惬意的神情:“俗話說得好,站得高看得遠。想要觀察城裡的情況,就必須要到視野開闊的地方去。”
“可是…可是…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待在這麼引人注目的地方…”
别人爬屋頂是為了偷看,悄咪咪地獲取情報信息。而師尊爬上來,恐怕是單純為了賞個街景。
吳小白艱難地低下頭,注視着正朝着他們這邊指指點點的人群,露出了尴尬卻不失禮貌的笑容,極力去克制内心的不安情緒。
隐約間,還能夠聽見幾人碎碎的交談聲。
“這倆人咋跑到人家屋頂上去了?”
“怪缺德的。”
“不會是…想不開要跳了吧?”
“走走走!都散了吧,他們兩個看過來了,笑容怪恐怖的。”
其實林青山也本不想表現得如此張揚,但是由于進城時的那一次失誤,自己和徒弟的行蹤早就已經暴露在了敵人的視線之中。
“不必太過驚慌。”
為了安撫自己這個傻瓜徒弟,林青山也是耐下了性子,将這件事情給解釋清楚。
“這城内的勢力錯綜複雜,所有人都想坐山觀虎鬥,卻沒有人敢第一個跳出來。”
吳小白嘴唇微啟,吃驚得瞪大了雙眸,頗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所以師尊才會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成為第一個跳出來吸引火力點人,以此來逼其他躲在暗處的人現身嗎?”
“不不不!”
林青山晃動着右手食指,故弄玄虛地搖了搖頭,解釋道:“因為所有人都不願意做出頭鳥,所以我們第一個明目張膽地跳出來,他們就會覺得我們…”
“覺得我們什麼?”
吳小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激動得手心開始冒汗。
林青山義正詞嚴地說道:“覺得我們像是個傻逼,應該不足為懼,所以也就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這個師尊似乎是有什麼大病。
吳小白目光呆滞,像是被妖精稀釋了魂魄。要不是看到師尊認真思考的模樣,他鐵定以為師尊隻不過是在逗他開心。
“這不…又有傻逼來了。”
林青山眼神變得凜冽了起來,他先是朝着木堆後的小巷子瞥了一眼,随即便将視線落在一對青年男女的身上。
“大哥哥,大姐姐,給點賞錢吧!”
“可憐可憐我們…”
“多少給一點吧。”
青年男女身穿白袍長衣服,腰間系着繡有草木圖案的緞帶,看上去超脫世俗,與這裡髒亂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拿着,拿着,不要搶啊!每個人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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