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馨打來電話,說明天就要回米國了,約張曉凡出來共進晚餐。
地址是一家西餐廳,歐式風格的裝飾。雖然古色古香,卻讓人有些壓抑。
許若馨穿着一條黑色低胸裙,與潔白的肌膚産生鮮明的對比,更增幾分妩媚。
看到張曉凡進來,伸手朝他示意。
“嘗了幾家餐廳,還是感覺這家味道比較正宗。”
張曉凡禮貌性的微微一笑,内心有種難以逾越的隔閡。
不知道許若馨在國外待了多久,回來還不忘異國他鄉的口味。人設的改變,讓張曉凡總覺得像是普通的應酬,而非故友的相聚。
“這家牛排煎的非常不錯,來一份吧。”
許若馨擡起頭來,笑眯眯的征求張曉凡的意見。
“呃,我可能沒那個口服,之前試過幾次,肚子不适應,幫我點一份炒飯就好。”
張曉凡隻是在電視上見過,半生不熟的牛排,不鹹不淡的味道,光看表面,胃口全無。
許若馨沒有勉強,噗嗤笑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出國了呢?”
張曉凡饒有興緻的問道。
許若馨飲了一口咖啡,淡淡回答道:
“我父親去世之後。”
張曉凡顯得有些吃驚。
之前聽她說過,父親因為腦癱住院,為了給她父親治病,才會忍氣吞聲待在天海之音電台,受盡混蛋台長的欺負。
“那位在酒店欺負你的大叔,不是幫你父親付清了治療費嗎,後面怎麼不繼續治療了?”
許若馨目光有些黯淡,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是我主動讓醫院放棄了治療。”
張曉凡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故意側過臉去。
許若馨當時還說,為了她父親,哪怕自己失去貞潔,也在所不惜。從那天晚上之後,她的心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張曉凡始料未及的。
“我是不是很不孝呢?”
許若馨臉上泛起鄙夷的神情,不是因為張曉凡,而是因為她自己。
“我從天海之音辭職後想了很多。作為女兒,我已經盡了本分;作為女人,我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我沒有那麼強的經濟能力,也沒有那麼強大的内心,我不能一輩子守着生活不能自理的父親。”
許若馨情到深處,不由自主抽噎起來。
“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張曉凡心生憐憫,遞給她一張紙巾。
“沒事,你相信父親在天之靈,會理解我的決定的。”
許若馨擦拭完眼淚,娴熟的切一小塊牛排,送到張曉凡嘴邊,說道:
“你嘗嘗看。”
張曉凡不忍心拒絕,含在嘴裡,嚼了起來。
“怎麼樣,不比你的炒飯味道差吧?”
許若馨微微笑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跑去國外嗎?”
張曉凡搖了搖頭,不敢妄自猜測,擔心又問出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擾亂彼此的心情。
“我同學告訴我說國外充滿機會,賺錢更加容易,人家一塊錢,回到這裡可以當成八塊來花。”
張曉凡苦笑一下,心裡暗想,你怎麼不說這裡十塊錢的炒飯,在國外至少要八十塊。
“曉凡,跟我一起去國外發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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