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還有感覺看來,小爺我這是又活下來了”
正當“玄靈仙門”之中那些修為低微、實力尚未進入“化神四境”的修士們,在門長徐玄淵的命令之下,離開“靈台勝境”,前往南贍部洲中那些依附“玄靈仙門”的旁門小支短暫避禍之時。
南贍部洲,曉東山下的那條無名小村之中,作為“靈台勝境”自洞天福地變為兇煞絕地“罪魁禍首”的林初一,此刻卻正自一場長達七日的昏迷之中悠然轉醒。
雖說在昏迷之時,林初一也曾感到自己的靈魂,似是因為肉身上的極端疼痛而緩緩飄向過另一個世界。
然而,此時此刻,那種自他周身傳來的撕心之痛卻在一刻不停的提醒着他,自己,原來尚在人間
“哎呦,這位老哥哥,你終于醒啦!”
正當林初一因為身上那似是連綿不斷的撕心劇痛而暗自慶幸自己小命未絕之時。
一個蒼老之中透出那麼些疲憊的慈祥聲音,卻突然将他的神思拉回到此刻自己所身處的這間,有數道細微陽光自屋頂灑下的破舊茅屋之中。
“敢、敢問這位老丈,此地乃是何處?在下又是因何為閣下所救?”
雖說對于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面上因為長久以來的風吹日曬而爬滿了如同木刻一般的深黑褶皺,單從年齡上看,就算是讓自己尊稱對方一聲“爺爺”也毫不過分的憨厚農人對于自己的那個“老哥哥”的稱呼,詫異之餘,林初一的心中其實還是頗有着那麼些不滿的。
然而,考慮到過往昏迷之時,自己應是被這位老者所救,再加上自己此刻剛剛自昏迷之中蘇醒,頭腦依舊昏昏沉沉的。
故而,并未過多考慮對方究竟為何會如此稱呼自己的林初一,便隻是一面自身下的那張破床之上,頂着身上不斷傳來的撕心劇痛,艱難的撐起身子,一面用一種帶着深切謝意的溫厚語氣,以一種類似抽搐的怪異笑容,如是顫抖着回問了對方一句道。
然而,還未待這位老丈回答林初一的疑惑,随着一聲粗暴的“哐當”聲響,這位老丈家那原本就隻是由幾條硬木胡亂釘制的院門,便已在十來個身着黑衣,面相蠻橫的兇頑腳下成了一條條可憐的木棍。
而還沒等林初一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那十來号滿臉橫肉的狗彘之徒,便已迎着老丈那充滿恐懼的目光,如同餓狼一般,擠進了這間四壁皆空的土階草屋之中。
“陳老頭,上個月、連同這個月的租子,你可是還沒交呢啊!要不是你家閨女把咱家門長伺候得舒服了,門長他老人家也不會寬限你這兩個月的光景。看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呢?”
不帶絲毫客氣的,一名太陽穴上貼着兩貼狗皮膏藥,颌下稀稀拉拉長着幾條散亂黑須,身長四尺,形若獐鼠的猥瑣男子一面一臉壞笑的,如是陰陽這位陳姓老丈,一面揮了揮手,招呼手下的一衆狗腿在這位陳老丈的家中四處翻找起來。
看衆人這如同回家、上炕一般的熟練動作,似乎對于他們來說,如今日這般擅闖民宅、強行“收租”的行為,便是如慣常日子裡的吃飯喝水一般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而已。
“許、許管家,這、這不是今年年成不好,再加上秋收之前一場大雨,把地裡的收成毀了大半麼”
面對家中不斷傳來的陣陣器物、家什破損之聲,仿佛對一切早已習慣的陳老丈隻是如同犯了錯誤的孩子一般,以一種蚊蚋般小不可聞的微弱聲音,如是徒勞的對着這位許管家滿臉堆笑地小心解釋道。
然而,任憑這位陳老丈在面對這些惡徒之時如何小心,等待他的,都不過隻是一場似乎注定無法逃脫的折磨與羞辱。
而随着許管家的一句:
“收成不好還往家領老頭啊!沒看出來,老陳頭你一把年紀了,竟然也學城裡的那些達官顯貴,玩起這‘貼燒餅’的雅趣來了,哈哈哈哈!”
整間破屋之中,霎時便充滿了一種,令這位陳老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快活”笑聲。
“這他媽是哪家的雜碎忘了提上褲子,把你這麼個小雜碎給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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