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滿都是杜鵑花的香味,這京城的人都知道,隻有南山上才有杜鵑花”趙望廷指向小太監的鞋,接着說“另外,你低下頭看看你的鞋底,還粘着賭票的一角呢。”
小太監低下頭一看,臉色驟變,豆大的汗珠瞬間流了下來。
趙望廷又望向那宮女,道:“還有你,宮中什麼時候允許宮女跳着走路了,吳王府的丫鬟都走安步,宮中都這麼沒規矩了?我得去問問尚儀官。”
奴仆二人急忙跪下,惶恐地說道:“世子爺您息怒!奴才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冒犯了世子。您大人有大量,饒恕了奴才們這賤命吧!”
趙望廷示意三七前去攙扶起他們,說道:“看你二人也是誤信了他人之言,我就不予追究了。”
“謝世子,世子寬宏!”二人趕忙叩首拜謝。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啊?”趙望廷問道。
“奴才……叫李順兒。”“奴婢……叫冬花兒”二人異口同聲地回應道。
趙望廷一聽此言,險些笑得喘不過氣來,他打趣道:“你倆這名字也太難聽了,既然宮裡派你們來侍奉我,那我就為你們各取個響亮好聽的名字。”
“還有,以後在我面前不要賤稱,你們就同我一樣即可。”
“李順兒,我看你剛才小調兒哼得不賴,你就改名叫李不賴吧。還有冬花兒,冬天隻剩冰花兒了,這寓意不好。我看你啊喜歡蹦蹦跳跳地,你就叫跳跳吧。”
“李不賴?跳跳?這名字聽起來好生古怪,宮中何時有過這樣的侍從名諱?“三七眉頭緊鎖,言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與疑惑。
“就依世子所言,這名字甚好!”李不賴急忙言道。
“我也願意。”跳跳附和道。
“世子爺,這打掃屋舍的瑣事,就由我和跳跳二人代勞吧。”李不賴言畢,便毫不猶豫地拿起掃帚,與跳跳并肩步入屋内,開始忙碌起來。
正當三七準備與二人一同步入屋内之際,遠處忽然傳來了漸進的腳步聲。
循聲望去,隻見一名侍女款步而來,她的表情莊重而嚴肅,每一步都走得堅定有力,她正是東宮正室林妃的侍女言秋。
“你二人中,誰是世子?”言秋的目光在趙望廷與三七之間遊移,語氣中帶着幾分審視。
“我世子這般英俊潇灑的模樣,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又何須多此一問?”三七略帶責備地回答道。
言秋随即接過話茬,正色道:“依照宮中禮法,世子今日初入宮闱,理應立即前往世子母後處,向她問安緻意。”
“母後?你是指林妃?”趙望廷問道。
“自然如此,你乃東宮世子,娘娘乃東宮正室,豈非母後?”言秋說“你一人随我而來。”
趙望廷緊跟着言秋,準備前往東宮正廳。
剛邁出兩步,言秋卻突然駐足轉身,她的目光越過身後的趙望廷,直對屋門口的三七。
她正言道:“小子,一個棄子的侍從,竟敢如此妄言!這裡乃是東宮,可不是宮外的什麼王府,容不得你放肆。日後言行須謹慎,否則後果自負。”
言秋話音一落,便毫不遲疑地拂袖而去,趙望廷也緊随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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