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摩尼歪頭靠着他的胸膛,心裡迷迷糊糊的,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顧承喜望着他笑,火苗的影子在他的黑瞳孔裡跳:&ldo;寶貝兒,你是知道我的。你跟了我,我絕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兒的委屈,我能和你做一輩子的夫妻。&rdo;白摩尼輕聲說道:&ldo;小顧,我願意和你一起死。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不論死活,我都和你在一起。&rdo;顧承喜可憐兮兮的說道:&ldo;可是,我不想死啊!&rdo;白摩尼擡眼看了他,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仿佛含了淚。他也知道顧承喜不想死,可是那樣的一封信,又讓他怎麼寫?然而在午夜時分,他握着顧承喜硬塞給他的一根鉛筆頭,還是在一沓粗糙信箋上落了筆。這封信在翌日中午,被一個充當敢死隊員的通信兵送去了孫團陣地。孫文雄把它放到霍相貞面前時,霍相貞正坐在指揮部内的桌子前,專心緻志的吃午飯。午飯是米飯和兩樣幹淨而又有油水的炒菜。飯和菜全被秘書長盛進了一隻大海碗裡,因為味道不值細品,放到一隻碗裡,反倒吃得容易。見了孫文雄雙手奉到桌面上的信封,霍相貞一手握着一隻勺子,隻一點頭,沒說什麼。等到孫文雄退出去了,他放下勺子抄起餐巾,先擦了擦嘴,又喝了口水。馬從戎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見他伸手拿起了信封,手是明顯的有些抖。撕開信封倒出兩張折成小方塊的信箋,霍相貞把信箋展開了,慢慢的讀了一遍。讀過之後,他把信箋倒扣在了桌上,然後端起飯碗,低下頭繼續吃飯。海碗不小,勺子不小,他的胃口也不小。連菜帶飯的一勺勺送進口中,他鼓着腮幫子閉嘴咀嚼,神情很平靜,一點風浪的影子都沒有。咽下了最後一口飯菜。他放下勺子推開海碗,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涼開水。扭頭望着窗外的紅花綠柳,他出了會兒神,然後拿起信箋,重新又讀了一遍。讀完了,他又把信箋倒扣了,繼續扭頭看窗外。馬從戎悄悄的走到桌邊,大着膽子拿起了信箋。兩張信箋,最粗糙的一種,上面用鉛筆橫平豎直的寫了滿篇。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他也沒說出話。這是白摩尼的親筆信。在信中,白摩尼懇求大哥放顧承喜一馬,因為顧承喜若是死了,他也必定無心再活。他保證自己會和顧承喜遠走高飛,同時,帶着幾千人馬的顧團。霍相貞一直望着窗外,一貫挺拔的腰身微微佝偻了,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不知是看了多久,他伸手又拿起了信。仿佛是忘記了信上的内容,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真相在得知霍相貞退兵之後,顧承喜站在夕陽餘晖中,極力的放遠了目光往北望。炮火平息了,危險消除了,他的靈魂開始一點一點的向下沉,向下歸位。多少天了,他一直感覺自己不像個人,像隻野獸,藏着尖牙和利爪,随時預備着給誰來一下子!往北望,他站成了一棵筆直沉默的樹,眼睛一眨不眨,北方是平安離去的方向。殘陽如火,燒紅了天,烤紅了地,潑了他一臉的血。忽然抿嘴笑了一下,他想起了上個月,在河南,也是這麼一大片荒涼的草甸子,平安一手牽着馬,一手牽着他,趟着滿地高高低低的綠草往營裡走。他爹娘死得早,好像生下來就是個野小子,一輩子沒當過孩子。然而當時由着平安握了自己的手,他無端覺出了自己的好和乖。他願意好好的,乖乖的,跟着平安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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