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阿茹娜失望的是,《兩儀秘典上,并無生命繁衍的前置部分,這是一門正經的雙修法門,講究的是真氣的流轉和神魂的結合。
秘籍上的修行方法,也就比楊過和小龍女修行玉女心經時刺激了些,屬于看似做了,實際上沒做,隻有過程,沒有結果。
不過,結果是過程的終點,過程是結果的推動,有了過程,很難不有結果。
一同試了《兩儀秘典後,兩人沒能停下往前的腳步。
夏遠爬上了那座山,将藏在山下的日輪喚出,他也到達了那和少女命星一般的地方,草原的野馬的确很烈,《荒經的确能收緊全身的筋肉。
朝日掀開了夜的簾幕,天空白得出奇,牛乳般汪作一灘,雲兒沒了夜色的包裹,更加松軟可人,永甯城中,清水河靜靜淌過,兩岸柳枝不時點在水面上,泛起道道漣漪。
陽光照進窗戶,在床單上,投下一片绯色的霞。
含月将床單細細包好,系上防蟲防潮的樟木塊,鎖在匣子裡。
夏遠在外屋喂小冷秋點心,心不在焉,手中仙豆糕戳到了女孩的瓊鼻上。
阿茹娜天亮前走了,他還是沒能忍得住,好在《兩儀秘典裡,有着掩飾的法門,不怕被别人發現。
他有些惆怅。
美好的生活如此短暫,明日一早,少女就會跟着荒人的隊伍,回到遙遠的草原去了。
再次相見,起碼是幾個月後。
他又拿一塊方糕,這次忘了喂小冷秋,隻自己吃着。
小女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敏銳的感覺到,和阿茹娜有關。
她和殿下一同睡已有一個多月,昨夜裡,含月突然抱走了她,不讓她靠近殿下的寝屋。
一定是那草原奶牛搞的鬼!
好在那奶牛要回到草原去了。
對手即将退場,女孩心中還是隐隐不安。鬥劍時,一時落入下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完全不清楚對方的路數,不知道自己差在了哪裡。
她不明白,後來的阿茹娜,為何能超過先來的自己,對方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跑到了她前面去。
隻是一起睡的話,明明她和殿下睡得更多。
她決定去問問姨娘,姨娘不知道的話,再問問含月、嬷嬷和師傅。她們肯定知道。
想到這裡,女孩放下了心,主動拉住夏遠的手臂,去咬那塊方糕。
夏遠的失神,直到懷裡的同心鏡顫動起來,才結束了。
他掏出巴掌大的銅鏡,注入真氣,行他和阿茹娜約定的暗号,兩枚鏡子連接成功,鏡面上,一幅畫面出現。
阿茹娜抱着雪兔子,站在陽光下,朝他比了個v。這手勢也是夏遠教的。
她的面龐,與天上的日光一樣明媚,雪兔子趴在她的胸口,正嚼一支小黃花。
夏遠盯着少女的臉看一會兒,又盯着雪兔子瞧一會兒,心想,好在那是一隻母兔子。
同心鏡一天隻能傳送一次畫面,但不是除了傳送畫面之外,什麼也做不了,夏遠控制着鏡面閃了閃,這是他的回應。
将鏡子塞回懷裡,他開始準備正事。
其中最要緊的,是淨我師太的事。
夏遠抱着小冷秋,去了淨我師太的院子,趁師太被小冷秋牽扯住的時候,找到了淨我的老仆。
他看着面前的老人。老人本是山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雖然主要營業對象是商人和地主,但死在他手上的普通百姓也不少。
這樣一個浸泡在鮮血裡的人,必然兇厲而暴躁,在淨我遇到他前,他的确如此。
追随淨我幾十年後,他的脾氣愈發溫和,淨我的脾氣,反而愈發暴躁了。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老仆恭敬地行禮。
夏遠拿出一枚錦囊,遞給他:“随身戴着,明日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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