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确定穿成這樣就去書房見傅母?”
大丫頭詩經滿臉猶疑,愁眉苦臉地問。
“愁眉苦臉得幹什麼?不然幹活實在太熱了,我在我家怕什麼?”
深秋的早上,郎君你确定熱?
詩經眼睛一大一小地瞅着曹昂,抿了抿嘴。
就曹昂現在這副扮相,得虧詩經是從小跟他到大的貼身丫頭,否則不得被他臊得立馬投湖?
“郎君……好歹,好歹套個衫子嘛……”
詩經既怕曹昂得罪傅母,又不願意被外面那些妖豔蹄子們窺到郎君春色,糾結不已。
曹昂不耐煩,擺擺手:“就不!”
說着,他隻套一條牛犢鼻褲,提着劍就出了門。
牛犢鼻褲,說白了就是一條大褲衩子。這種扮相要是擱在士族子弟身上,少說也得打斷三根大棍子。
“再說了,誰說我要去見她了?”
……
……
曹昂當然沒有去書房,他去了後莊的水田裡和農人一起培壟。
當張芙蕖素面白裙,雙手交疊小腹,邁着斯斯文文的小步趨到水田邊時,曹昂已經培好了三條壟。
他看了俨然一副士族貴女形象的“傅母”一眼,朝她伸手:“麻煩幫我遞一下耒。”
張芙蕖靜靜看他一會,抿了抿嘴,拈起兩根食指指夾住耒把,生怕染髒了衣服,遞給曹昂後轉身離開。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億兮?君子也能素食?”
曹昂頌出了詩經《伐檀》裡的句子,意思是不幹農活,從哪得糧食?君子也會吃幹飯嗎?
張芙蕖知道他是諷刺自己,于是頓住腳步,轉回身來。
“吾不如老農。”
她引的是《論語》裡的句子。樊遲向孔子學種地,孔子認為君子應該有更大的格局,作為統治者、執政者、家長,想的應該是怎樣為民人、為家人創造更好的生活、生産條件,而不是埋頭于某種細碎活計中。
曹昂哪裡聽得懂?他從水田直起身,向張芙蕖跨近一步,雄壯的身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張芙蕖後退一步,連忙下移視線,偏左低下頭。
曹昂沒意識到自己此舉已經近似調戲,隻是笑着說:“那就跟我學,我比老農幹得快。”
說完,他還得意地對張芙蕖挑了挑眉,哪知道張芙蕖臉頰一紅,冷笑一聲,轉身就走了。
曹昂也不管她,反正自己今天也表明态度,而她又承認不如老農,那她憑什麼做自己傅母?
想着,他從水田上岸,坐在壟上灌了幾口清水,然後拿起曹安民不久前送來的絹帛,喜滋滋讀了起來。
“嗯……要不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呢!連個小金文都不會寫。這攢勁的小文,還得是從街頭巷尾采集真事記錄才有意思,安民豎子深得我心。”
他咂咂嘴,正要取出找畫匠作的一套“海棠春睡圖”一起品鑒的時候,身後的涼篷“砰”地被踹了塌來。
曹昂怔住,隻見一彪形大娘闖到近前,後面跟着一排婢女。
他心頭一跳,正要藏起絹帛,就被大娘劈手奪過。
“夫人,小郎君在上進讀書呢!”大娘不識字,歡歡喜喜捧給最後過來的丁氏。
曹昂暗道要壞。
丁氏接過絹帛,細細一看,頓時羞得滿臉通紅,狠狠戳了曹昂額頭一下:“衣衫不整,對傅母無禮,你比老農強?你怎麼不比孔夫子還強呢!還讀……大娘,拎回去,打!”
“……”曹昂這才發現丁氏身後偷着樂的張芙蕖。
于是,從這天起,曹昂的幸福生活裡,就又增添了一項與美熟傅母鬥智鬥勇,然後次次被阿母痛毆的歡樂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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