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無崖山下的亂石灘上。
馬脖子擡頭看着遠處赤身裸體被綁在木樁上的少年,炎炎烈日灼燒着他的皮膚,胸前那一道道疤痕更是紅亮的觸目驚心。
少年深埋着頭,被汗水浸濕的長發緊貼着面頰,馬脖子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還能撐下去多久,或者說也許此時此刻他已經斷了生氣。
沒有人能在這無崖山幾萬雙眼睛的注視下救得了他,馬脖子深知,走到這一步,應該就是這個少年的終點。
馬脖子承認自己是有些小瞧這個少年了,甚至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這個少年的名字。不過小小的年紀就有這樣的毅力與魄力,要是他還有一線生機,要不了多少時日,定能闖出一些名堂。
三日前,在無崖山的督軍屠了北茅村後,馬脖子召集了幾個信得過的兄弟,賄賂了監工裡的一個小頭頭,幾人便扮作勞工混入了無崖山。
“六子,就是他對吧?”
“老大,不會錯的,我打聽過了,這人外号叫黑龍子,是丁申這一組的監工,前幾日在北茅村的就是這個胖子。”
馬脖子看着高坡上揮着皮鞭的小黑胖子,恨不得用眼神就将他扒皮抽筋:“好,去通知其他弟兄,今晚子時,老地方集合。”
“今晚?那田二怎麼辦?”
“去帶話給他,他要找他的弟弟,我不阻攔。不過該辦的事,可不能誤了,其餘的,讓他自求多福。”
六子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推着木車離開了。
“老大,就憑我們這幾個人”
“怎麼!你怕了?”馬脖子看着同自己鎖在一起的鐵牛,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你難道忘了你哥哥嫂嫂是怎麼死的?”
鐵牛咬了咬嘴唇:“我沒忘!老大,我聽你的!”
馬脖子欣慰地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亂石灘上的少年,随即掄起手中的鐵錘。
而就在馬脖子還在為秦烈惋惜之際,自亂石崗東面,一群兵士簇擁着兩人向此處走來,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中的中年男子,正是無崖山督軍,豹子頭·陳志。此人身高七尺,紫金靴,紅腰帶,豹頭環眼,令人好不生畏。
在豹子頭身旁的,則是一位青衣白發仙風道骨的老者。豹子頭始終走在老者右後半步,看起來對此人很是尊敬,想必也不是尋常之人。
勞工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整整齊齊地排在亂石崗兩岸,這一行人正好走到馬脖子近前駐足,也就使得他聽見了此二人的談話。
“老天師其實不必親身來此,陳某自會派幾名精壯聰慧的下屬,為老天師修築竹苑。”
“唉,老朽此刻已不是天師府的天師,隻是一年至耄耋的山野村夫,仗着陳年舊事,向陳将軍讨要幾分薄面,隻需挑二三勞工即可,可不敢勞煩這些勇士。”
“老天師取笑陳某了,隻不過這些人多是些作奸犯科的宵小之輩,怕是髒了老天師的清修之地。”
“修道之人,在于修心。修心之道,德善為本。廟堂之高,也存藏污納垢之地。魚市之陋,不乏慧思向善之心。”
“陳某受教了。”陳志賠笑道。
老天師環顧了一圈,随手一指高坡上的少年,問道:“陳将軍,此為何故啊?”
陳志搭了一眼,左右便有人上前答道:“将軍,老天師!此子昨夜趁亂行兇,勒死一名同組勞工,故今日施以曝刑,以儆效尤。”
“老朽看此人少年模樣,不過束發年紀,又面容稚氣未脫,不像是大人口中之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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