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一個戴鐵鬥笠的射手,賞銀十兩!”
一名年輕的校尉指着城牆下的仆從軍,朝身側的弓手們宣布。
黃賞趕忙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弓就要起身。
然而剛直起腰,就被另一名弓手扯住。
“瓜慫,你不要命了?下面的火槍可瞄着呢!”
“他們一扣扳機就能打火,你那點本事夠幹啥?”
這黑漢名叫李麻子,是黃賞同村的發小。
村裡族老細細吩咐過,到了軍中互相照應,看着點,别白白送了命。
黃賞瞬間清醒。
好險,差點被那十兩銀子沖昏了腦袋,把命送在這。
十兩銀子啊,自己打一年的獵,閑時還要在沙地裡種花生,到頭來拿些散錢,銀子都見不着幾回。
“二叔沒說錯,果然還是軍中發财機會多啊。”
黃賞将腦袋埋在城齒下,仍舊有些戀戀不舍。
他的名字就是二叔給取的,二叔一喝酒就愛吹噓自己年輕時,如何一箭射斷匪首的馬腿,得了十貫賞錢。
“你就聽那老光棍胡說,也不看看他那隻眼咋瞎的!”
李麻子将弓背到身後。
按他的說法,敵人一登城他馬上撤,弓手的例錢可是步卒的兩倍,何必操那些大頭兵的心!
黃賞口中不敢反駁李麻子,心中卻有着不同的想法。
他自認為武藝不低,他和李麻子都是獵戶出身,吃慣了肉食,不說百步穿楊,天上的飛雁,等閑就能射得。
看見一些久戰的老兵連弓弦都拉不開,黃賞更是自信。
連先前的火炮,也沒吓破他的膽。
炸狐狸用的餌,他也不是沒用過。
待得敵方的先鋒登上牆來,我先割個首級,領頭賞!
李麻子沒看出黃賞的心思,悄悄耳語:
“聽哥的,等會有人上來,你就搭起弓來,假裝要射,邊搭邊退。”
他指了指不遠處下牆的石階。
“到時候亂起來,我們就往下跑,從下面射城牆,這樣不就說得過去了。”
“不算逃兵,不算逃兵。”
他們知道,金誓城的大統領最看不得逃兵,昨夜連校尉都殺了好幾個。
黃賞不住地點頭,心思卻全放在城牆邊上。
隻聽見“咔”地一聲,黃賞心頭一跳。
雲梯的鐵鈎挂上來了!
他的心打鼓一樣咚咚直跳,抽出弓來,瞄着雲梯上端。
一些拿刀、拿錘的步卒,也弓着腰趕到雲梯邊等好。
所有人都不敢擡頭,生怕被火槍射中,先前中槍的伍長屍骨未寒。
從城下看去,城頭仿佛一人都沒有。
然而,這些躍躍欲試的步卒們沒想到一點。
他們為了搶頭賞守在這,不惜以命相抵。
而下面仆從軍承諾的登城賞錢,比守軍的頭賞高了十倍不止!
敢拿這個錢的,又豈會是等閑之輩?
黃賞隻見雲梯上躍出一個身影,身影渾身反光,沒等衆人看清,就落在了步卒包圍中。
“嗖!”
憑借着荒原上騎馬獵狐的反應,黃賞直接一箭射出。
隻聽見“哚”地一聲鈍響,箭矢跌落在地,衆人這才看清,來者渾身裹滿了铠甲!
這種沉重的鐵質劄甲,哪怕是西境來的步卒,也隻在統領的身上見過。
此人身穿重铠,竟還能如此靈活!
重铠戰士手持斬馬刀,頂着步卒們揮來的刀槍,橫刀一轉。
在黃賞的驚駭之中,圍繞重铠戰士一周的三名步卒瞬間骨肉分離,斷成兩截摔倒在地。
哀嚎之聲仿佛紮破耳膜,讓黃賞雙腿止不住地顫抖。
這還是人嗎?
随着重甲戰士在城牆上殺出一片空間,雲梯上不斷有仆從軍士卒登城。
“瓜慫,撤吧。”
李麻子也從震驚中恢複過來,連忙搭箭,一邊射箭一邊後退。
“黃賞,走啊!”
見黃賞仍在原地,李麻子有些急了。
“麻子哥,走遠了就射不動這些人的甲了。”
登城的士卒們除了那重甲戰士,其他人也穿着各式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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