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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課很快過去，簡單吃過晚飯接着就是漫長的晚自習時間。

寫完了作業，完成了自己安排的一天學習計劃，莫春已經有點疲憊了，她撐着腦袋靠在書桌上無聊的發着呆，擡起手腕一看——還有半個小時才下晚自習。

教室裡埋頭學習的學生們模樣認真，映在夜晚的玻璃窗戶上，最後一節晚自習向來非常安靜，即使沒有科任老師守着，也隻能聽見筆尖在紙上寫字摩擦出的細微沙沙聲。

為了每個人都能有機會坐到前排，以及保證視力，教室的位置不是固定的，每周都會輪換，這周莫春的位置恰好靠着窗戶。

她百無聊奈的望着窗外，外面是操場。

此時的操場沒有人。黯淡的圓環跑道，中間是籃球場區域，操場邊緣路燈的照射下，樹影婆娑，昏暗朦胧。

現在操場很安靜，等會兒晚自習過後就不一樣了，會聚集一些走操場的小情侶。

昨天有三對，今天會有幾對呢？

出校門要路過操場，莫春有時會無聊的數一數有幾對小情侶。

她不知道的是，有一天，她也會成為其中一員。

為了打發剩餘的無聊時間，她決定再看一遍英語單詞。手掌剛覆上課本封面，後面的人就輕輕戳了一下她後背。

莫春下意識回過頭，她的後桌嚴夢用口型對她無聲的說：“上廁所。”

兩人肩并肩走在三樓走廊上，腳步很輕。嚴夢小聲怨聲載道，抱怨着學校不在高三這棟教學樓建廁所。

其實簡單來說，不管是高一還是高二的教學樓，都是沒有專門廁所的，或許是防止學生老往廁所跑，廁所統一建在教學樓的背後。

但是好在兩棟樓之間有一個連通的廊道，來往還是很方便的。

“反正沒多久就能逃離了。”莫春安慰道。

話剛說完兩人已經到了廁所外面，她們腳步還未踏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微弱抽泣聲，夾雜着清晰的說話聲。

外面的兩人均是一愣，停住了腳步，對視一眼，默默注意着裡面的動靜。

地上的女生蜷縮着身體在廁所的一個角落，小小的一團，頭靠在膝蓋上，由于抽泣的緣故上半身還小幅度的上下起伏着。

她頭發披散着，如雜草一般亂成一團，還沾着些許眼淚，有幾縷并在了一起。露出來的部分臉頰有已經幹涸的淚痕，交疊着新滑落的淚。

“叫你别這麼倔，少受點罪不好嗎？非要作。”旁邊另一個女生說。

剩下一個女生抱手靠牆，冷眼旁觀，一語不發。

外面，莫春秀氣的眉毛皺了下，拳頭微微握緊，目光沉沉直視前方門上的女廁标志，咬咬牙，擡腳下一秒就要沖進去。

嚴夢卻一把捉住了她手臂，表情沉重，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啧，髒死了。”那女生表現出一副嫌棄的樣子，擡手看了一眼，又甩甩手，走到洗手台前，扭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沖洗。

旁邊女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對準地上的人，準備拍攝照片，“讓我來淺淺給你記錄一下你這好看的模樣。”

一直保持沉默的女生這時卻突然擡手攔住她，瞥了拿手機的女生一眼，問：“幹這種事還留證，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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