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起時,外面就鬧哄哄的,沒個停歇。
甯绾起先還能睡着,後面實在被吵得受不了,索性起來了,叫人出去查看。
歲安打探完回來時就見她在咳嗽,先給她倒了一杯茶,看着她喝下才開始解釋。
“昨日陛下與異族戰于深淵,異族首領被陛下生擒,這一戰,晨曦國勝了,這會應該是在升戰旗,大夥現在都在外面慶祝,所以吵了點,晚些便會好了。”
他嗓音寒涼,哪怕說這麼振奮人心的事也沒太大情緒,倒顯得過于平靜了。
聽到戰勝的消息,甯绾放杯的手頓了一下,她轉而輕撫着杯身,沒有發表意見,但目光卻柔和下來,溫柔地像三月裡盛開的花。
歲安低着頭想了片刻,猶豫着想再說些什麼,門從外面被推開。
一個紅色的身影風風火火地沖進來。
“給我倒杯水。”
少年的聲音同他的穿着一般桀骜,毫不客氣地吩咐着歲安,随後又笑容甜美地轉向甯绾:“姐姐,你知道嗎,陛下帶着鐵甲軍把異族那群廢物打的落荒而逃,直接躲回了幽冥老窩呢,還什麼千年難得一見的水火雙修聖體,我看不過是我晨曦國一個掀不起水花的叛徒而已。”
甯绾安靜地聽着,淺色的眼眸泛起微微波瀾,并沒有接話。
少年講完才發覺有些口渴,接過一旁等候的歲安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便吐出,整個杯子砸在了歲安的手上。
熱水一股腦湧出,在他白皙清瘦的手背上燙出一道很長的紅痕。
少年的怒罵接踵而至:“死奴才,敢給我倒那麼燙的水,不想活了嗎?”
歲安沒有答話,也沒處理傷口,在主人沒發話前,他隻是溫順地低着頭,白發垂下,遮住了側臉上那道長疤。
隻因這少年喚塗玉,是赤羽族的現任族長。
晨曦國25個系族中,當屬赤羽一族勢力最大,幾乎可以說的上是權侵朝野。族内弟子曆來傳承的又是最為兇猛的火系術法,實力深不可測。
在這樣的一個系族中,權利的争鬥更疊往往更加激烈。
可放眼各族族長中,他卻年輕的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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