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燿這個家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住,要這麼長的餐桌也太不實用了吧。
元燿走在前面,徑直拉開左邊頂頭的椅子坐下了。裴雲跟在後面遲疑了一下——這麼長的桌子,如果自己挨着他坐顯得有點兒太刻意上趕着了,腳步一頓之後還是走向右側,在右邊最頂頭處坐下了。
兩人中間隔了近十米。遙遙相望。
裴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貌似元燿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偌大的餐廳空無一人,寂靜無聲,唯有窗外的星雲如煙波般籠罩着這片星域,其中閃爍的星子仿若滄海明珠,的确是幻美至極。
裴雲率先打破了尴尬:“從這兒看,外面的景色不錯啊。”
元燿沒吭聲。
裴雲有點窘迫,不是吧,寒暄個天氣也能惹到他?
恰巧此時家用機器人舉着瓶紅酒過來了,笑呵呵地道:“裴先生,隔得有點遠,您說話要大點聲啊——紅酒用嗎?”
裴雲:“……不了,一會兒還要開輕甲。”
機器人彎了彎腰:“一會兒為您上些果汁吧。您如果有什麼想對少爺說的,我可以幫您傳達過去。”
裴雲大窘:“不、不必了——”我不說話了還不成嗎?
元燿忽然站了起來,金屬椅腿與大理石地闆摩擦出了聲刺耳的利響,他狠狠推開椅子大步向對面走去。裴雲和機器人同時往後一縮,驚疑不定地看着他靠近——這位又要發什麼瘋?
然而元燿隻是快步走過來、粗暴地拉開裴雲身邊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還瞪了眼機器人:“倒酒!”
機器人一哆嗦,慌忙為他倒上了酒。
裴雲怔然片刻,看向臉色難看地喝着酒的元燿,心中滋味再次默默複雜了起來。
隻要與元燿在一起,他的心中便時常這樣:胸膛似被酸苦的橄榄汁泡過,連嘴中都湧上了淡淡的澀味。脹痛的感覺讓他想欠下腰去,卻又被自尊和彷徨拉扯着,隻能忍着身體的不适,一言不發地挺着背、熟視無睹。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挪開了目光。
兩人在沉默中一個喝酒一個喝飲料,又默默地吃了餐前面包和前菜。席間一時間隻能聽到刀叉的碰撞聲,在空蕩的餐廳中回響着,頗有幾分寂寥之感。
元燿似乎有點兒受不了了,把酒杯重重一放,咬牙道:“你跟别人吃飯也跟鋸了嘴的似麼!”
裴雲默默咽下口面包:關鍵别人也沒跟得了狂犬病似的亂咬人啊……
“最近——”他本着平息事态的原則開了口,“——學業還順利麼?”
元燿:“……”
不好意思,學生會長當慣了,職業病有點兒改不了。
裴雲忙換了話題:“火氣重的話,喝點兒金銀花泡水,滋潤利尿。一天三杯,通腸解毒,什麼毒素都能排出去,利于排便——”
元燿攥緊了餐刀:“吃飯呢!你他媽能不能少說點兒屎尿屁的東西!”
裴雲默默地喝着葡萄汁壓驚:我看你就是上火上得宿便堆積了,都梗到嗓子眼兒了,不然也不至于一開口就臭不可聞……
此時家用機器人推着小餐車過來了,準備給兩人上主菜。元燿在裴雲那撞了個軟釘子,便将氣撒在了它身上:“能不能放點兒音樂?這餐廳靜的跟墳場似的,讓人吃飯呢還是讓人上貢呢啊!”
誰知那小機器人這次竟沒驚,反而有點兒喜笑顔開,忙不叠道:“哎呀少爺,之前裝的餐廳沉浸式娛樂系統您還沒用過呢!這次要不要試一下?”
裴雲看着它那積極推薦的樣子,忽然就覺得有點兒不妙。
但元燿估計是太無聊了,擺了擺手煩躁道:“來吧。”
家用機器人清了清嗓子,朗聲道:“餐廳小管家,在嗎!”
忽地一道雄渾的男聲在空蕩的餐廳中驟然響起:“我在。”
元燿的表情忽然就有點兒不對勁了。
然而家用機器人已興高采烈地宣布:“為我們的貴客來點音樂和燈光吧!”
瞬時間,一道炫彩亮粉燈籠罩了整片餐廳,在如此明媚炙熱的燈光中,窗外的星雲瞬間顯得暗淡無光。在裴雲驚恐的眼神中,一道強光“唰”地打在了十米長的餐桌正中央,在空中投射出了一位身着露臍裝、打着臍釘、嘴抹純黑口紅的搖滾女歌手。那位女歌手用腳重踩餐桌三下,擡手振臂高呼:“letmehearyourpassssionnnnnn————(讓我聽到你們的熱情)!”
元燿:“……”
裴雲:“……”
五彩的燈光缤紛奪目,在餐廳裡閃出了一片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虛拟投影的女歌手全然無視下面死氣沉沉的觀衆,在空中激情熱舞,甩頭轉胳膊扭□□叉,可謂敬業已極。在副歌的最高亢處,甚至揚手灑出鮮花彩帶,将氣氛烘托到了新一個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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