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好門後,道:“慈心師妹。”
“師兄,請坐。謝謝你還記得我,能來見我一面。”
懷玉垂頭,神情上帶着一絲痛色:“我之前被妖君拿走了記憶,不久前才剛剛回想起來。我為之前的事感到抱歉。”他一下子跪了下來,“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們。”
“妖族強大是必然的,這與師兄無關。”慈心扶起他,将眼睛裡的淚水憋回去,“時間不多了,師兄能不能帶我進妖君那裡?”
“你不會是要刺殺妖君吧?這太危險了。我不能這麼做!竺丹本性不壞,她隻是,隻是被其她人的晃眼蒙蔽了。”
“師兄!你清醒一點,我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但你要知道現在誰才是最強的,這天下幾乎都已經被她掌控,人族的生存環境一再被欺壓!”
“人族和妖族已經簽訂了合約。之後不會再發生戰亂了,一切都會安定下來。”
“師兄,不是的,來之前我見過太女殿下,她很擔心妖君會撕毀協議,畢竟強者能随意決定弱者的命運。若有一天她想滅了人族怎麼辦?!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可,可這一切隻是猜測,而且竺丹她不會這麼做的。”
“這件事情不需要你參與,你隻需要帶我進入妖君的宮殿就好,懷玉師兄,如果你的内心有一點點愧疚的話,就帶我進去吧。你袖手旁觀就好了,所有的一切我來做,如果失敗了,也由我一力承擔,我不會供出你。”
懷玉說不出自己的感覺,渾身上下都很疼,尤其是心口,一抽一抽的疼,難道真的要将想殺竺丹的人帶進去嗎?可那樣的話,他也同樣對不起太清宮。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兩全。
“我……”
“請三天後的這個時間給我回複,師兄,孰是孰非,孰輕孰重,你應該知道的吧?”
慈心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她從沒忘記漆元師姐是死在了他的手中,無論他是否失憶,可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難道懷玉恢複了記憶,想起了一切,師姐就能回來嗎?
修補好的裂痕,也還是有裂縫。她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恨懷玉,也恨造成這一切的妖君竺丹。
懷玉坐在空無一人的室内,明明挨着火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他為什麼感覺到了刺骨的冷意……
他不想讓竺丹死,也不想再一次對不起太清宮,對不起那麼多人。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辦法,他無論如何也要做到,就算是他自己去死也無所謂!
“竺丹,這一次我一定能讓你活下去!讓一切恢複原樣。”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懷玉警惕看過去,發現來的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人。
心裡沉重,面上懷玉卻笑道:“姑娘走錯了吧?”
甯源道:“懷玉道長心裡的難處,我知道。”
懷玉眸色冷下:“姑娘認錯人了,怎麼能将我認作是背叛人族的天師?還是快離開吧!我就當從沒聽過你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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