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逼迫你,但你阻擋不了我探索的樂趣。”
屠迎微歎一聲:“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不同的是,我生來就是妖族的少主,享受了很多的資源。她隻不過是虎妖收養的一個小妖,是随處撿到的一隻兔子。”
“兔子?”司步筠想了一下聞真一的外表,“确實很像。”
屠迎繼續說:“她是虎妖手裡唯一的一隻兔子。從最小的時候,她就死死抓住機會往上爬。那時候我不明白也看不懂她為什麼要那麼努力,後來我就理解了,妖族兇殘,弱者是沒有機會活下來的。”
“我出生時得到的起點,是她走很久很久才能到的終點。我甚至會想象她一路上會遇到什麼困難,可想象終究是想象,它永遠都沒有現實殘酷。”
“之後,她成功成為了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我們一起練習法術,一起偷偷去人類的城市玩樂,那是記憶裡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隻可惜,這一切都被一個人打破了。是當今的虎妖王,是那個收養了聞真一的人,是梅圖。”
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梅圖收養了她,利用了她,不僅如此她還利用了我和她之間的關系,殺了我母親,從那以後,她就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我們之間隔着血海深仇,所以,我理解她的選擇,但不會原諒她。”
“可是……我……”屠迎聲音哽咽,她想繼續說,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明白,你很難過,她在你和梅圖之間,放棄了你,選擇了梅圖。”
屠迎語無倫次:“我不是想讓她難做,我隻是,隻是覺得她選擇梅圖也沒錯,那是給了她未來和新的命運的人。可是我還是忍不住難受。”
“嗯,正常人都會有這種情緒。會忍不住埋怨,往陰暗面想,這都是正常的,但難的是将它控制住,有些人……和妖,一輩子都做不到。”
“你還真是會安慰人。”
屠迎接過司步筠遞來的紙巾。
車廂内安靜了一會兒,屠迎已經冷靜下來了,她問:“那要是你遇到這樣的事呢?你會做什麼選擇?”
她就是好奇,像司步筠這樣,實力強大,家世又好,又是焦點的人,會怎麼處理。
司步筠也會迷茫?也會痛苦嗎?
“我?”
司步筠認真想了想,說:“我們家和你們家不同,司氏沒有虎視眈眈的旁系,不會發生你這樣的事情。不過……”
聽到轉折的時候,屠迎正襟危坐。
“不過我要是你,應該心裡也隻想變成最強的妖,即使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會阻攔我變強的心思,因為這個選擇是我當時能做的最好的選擇了,畢竟能力有限,我也曾絞盡腦汁過。”
“我相信有一天我一定能成為可以與天道相媲美的存在。到那時我可以找到複活最重要的人的辦法。我會讓她們一世無憂。”
“那要是那一世又出了什麼意外呢?”
司步筠笑道:“生命漫長無涯,這不是最有樂趣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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