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莊園的所有奴仆,不論男女,都是啞巴,而且全都不識字,與他們深入交流很難。好在女刺客每天就隻是養傷,并沒有其它的要求。
不過郎中竟然也是個啞巴,也隻會“啊,啊”的叫幾聲。就連藥櫃上也沒有一個字,所有的藥都混亂擺放在格子裡。若是其他人肯定分不清。
女刺客很疑惑,一個不識字的人怎麼會成為郎中?後面她才逐漸明白,這個郎中除了外傷外,大概其它的任何病都不會治。藥櫃中的藥大多也都是治療劍傷和蛇毒的草藥。
不過另外一個發現讓她對太子的毒辣刮目相看。莊園裡的人并非天生啞巴,而是被人割去了舌頭。
看來,太子為了自己的安全,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女刺客很難将這樣一位毒辣的太子,與那個以仁孝著稱的太子看做同一個人。
就這樣住了大概半個月時間,女刺客的腰傷完全好了。
太子果然沒有食言。
某天,她被打扮成太監帶進了宮中,在二十四衙門之一的混堂司做了一名低等太監。
混堂司,乃是掌管皇帝沐浴之事的,在這裡刺殺狗皇帝,再理想不過了。
進宮之後,女刺客再未見過太子。
直到有一天,一名太監四下無人的時候塞給她一個小布包。布包裡是一把小匕首,刀刃寒光逼人,異常鋒利。
女刺客将布包收好,仍舊在宮中安心當差,伺機刺殺永樂帝。
連山關一行,讓軒轅彌月對整個案件更加清晰起來。他将自己的推斷告訴了皇太孫與解缙,二人亦深表贊同。
假扮使團刺殺皇上的人、假扮女真人劫獄的人以及與在連山關下手的黑衣人,他們所使武功,以及行事方法都與錦衣衛相似。說明這些人與錦衣衛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禮部兩位侍郎雖死無對證,卻可以調查出二人平時與誰交往密切,特别是皇公貴族,從中得到情報。
要查清與宮中行刺裡應外合的人。這些人數量衆多,雖然經過僞裝,但都是公開活動的,總會留下蛛絲馬迹。
最重要的是,能夠精準截殺朝鮮使團,說明他們肯定看過朝鮮與朝廷往來的密信。
雖然朝鮮國要來進貢的消息并不是什麼秘密,但是詳細的行程卻隻在朝鮮上奏的一封密信中。為了貞明公主的安全,這封密信被列為禮部第一号絕密,能夠看到的人少之又少。
在得到皇太孫和解缙的同意後,軒轅彌月帶着雙兒,繼續開展秘密調查。他們很快就有了進展。
這天正午,皇太孫正在府中小憩,解缙求見。
屏退衆人後,解缙開門見山告訴皇太孫朱瞻基,看過密信的人基本都已經查清楚了。
“正如之前預料,如不知道朝鮮使團準确啟程時間及途中行走緩急,定無法成功劫殺。所以幕後之人,肯定看過使團行程的密信!”
根據解缙在禮部的調查,朝廷接到的密信是未經開封保存完好的。
密信首先被送到了禮部,因屬機密信件,按照大明規定,禮部官員不能擅自拆開,隻能交由皇上親自開拆閱覽。之後,再重新交由禮部存檔。
由于密信仍舊密封存檔,所以禮部官員仍未能看到任何密信内容。
皇太孫看着解缙,覺得今天他有些不同。
解缙本來一向非常直爽,今日卻顯得過分謹慎,說話也一直在繞彎子。敏感的皇太孫斷定,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隐。
“想必先生已經有答案了。到底是何人看過那封密信?先生不妨明說。”
“殿下,經過在下的反複核實,就在密信存檔後的第二天,太子曾經到過禮部,并且通過前些天自殺的禮部官員司馬隆閱看了那封密信。閱過密信之後,又是由司馬隆密封存檔的。”
解缙硬着頭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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