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座各人的表情都變了一變。杜如芸冷眼旁觀,原本隻是好奇和例行公事的幾家商會骨幹,在黃知橋有意無意的提醒下,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小姑娘,年輕有才還會找靠山,日後必是各坊的勁敵,不由得警惕起來,看着杜如芸的眼光也多了一份犀利。
杜如芸在心裡罵了那老狐狸兩句,微笑道:“黃坊主謬贊了,如芸隻是運氣好,歌舞是林姨早就排好的,至于最後的表演,則是盛小爵爺一再要求,如芸這才勉為其難演了一出,若不是侯府衆人配合,杜家樂坊哪裡擔得起這麼大的擔子。”
這一席話連消帶打,說的也都是事實,刻意弱化了自己在歌舞道具上的作用,還把功勞全都推給了小爵爺。
在場的坊主們一想也是,最後那表演之所以震撼,多半是侯府府兵的功勞,杜家的樂人不過是站在場上露露臉。
思及此,大家的臉色又緩和了不少。
杜如芸趁機提起了罰款的事情,隻說現在款子正籌着,但還有缺口,不知商會能不能再寬限幾日。
其實上次盛府的報酬便有白銀一千多兩,經系統估算,各類珠寶賞賜加上之前收的贖身費用,杜如芸手上已經有了接近五千兩的銀票和财物,前幾日因為遇襲耽擱了和蕙娘清算奶茶收入,她琢磨着,實在不行,就看蕙娘能不能先多支一些給她,先湊夠了數再說。
不過,能多拖幾日,便多幾分把握,剛好卡在五千兩線上的話,還是有些不放心。
黃知橋仍是笑眯眯地開了口:“杜姑娘,人不信不立,可不能總是反悔哦!”
杜如芸心中大罵,卻擺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瞅着廳中各人。
在場的不少樂坊主其實都知道杜家的情況,根本沒想到商會會逼得那麼緊,本就是破産的樂坊,卻隻給一個月的時間籌措數額巨大的罰款,大家先都以為是為了敲打敲打,順便殺雞儆猴,沒想到黃知橋開口就不留一點餘地,這下全都尴尬了起來。
正廳這邊談得嚴肅,練功房那邊可就熱鬧多了。
歌姬舞姬們一來,就發現牆上那個大窗,雖說這會兒已經被屏風擋住了,可仍舊忍不住好奇,問東問西。
杜如芸囑咐過,對她們沒什麼好隐瞞的,所以林琳和白靈有問必答,一群人交流得十分愉快。
“翠雲姐,”一個跟着來湊熱鬧的小舞姬拉着翠雲,“你那天演出的舞裙好漂亮啊,能不能給我看看?”
在場的都是年輕女孩,美衣華服都是大家感興趣的東西。一說到這裡,大家都來了興緻,翠雲也不藏私,上樓去把那件舞服拿了出來。
杜如芸前兩天就囑咐她,衣服先别收起來,每日還要挂起來曬曬太陽,這幾天說不定有用。她也依言照辦。
小舞姬捧着舞服,頗有些失望,翻來覆去看着,問道:“姐姐,怎麼沒有那天晚上好看啊!你該不是怕我偷學了去,專門拿了一條假的給我?你放心,我手笨,學不會的!”
林琳和翠雲都笑彎了腰,忙叫小厮們把天窗都關了,又關了門窗,女孩們這才看到那舞衣上的幽光,全都驚呼了起來。
……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正廳這邊黃知橋依然不松口,杜如芸賺足了同情,狀似萬般無奈之下約定了繳款的時辰。練功房那邊的客人們,吃飽喝足還聽了一耳朵的趣事,臨走時全都依依不舍,約好了以後常聚。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夥人,杜如芸松了一口氣,正準備去後院休息片刻,卻見一個妙齡女子,畏畏縮縮地藏在自家大門邊上,正怯怯地朝裡看。
一見到杜如芸看過來,那女子一愣,卻猛地沖了進來,跪在了杜如芸面前。
杜如芸到了這個時代,一開始對别人的跪還有些怵,現在已經操作熟練,見那女子沖過來,先就側了個身,不肯受她的禮,腳下也含着勁兒,萬一對方暴起傷人,自己還能躲一躲。
不過現代人手殘腳也殘,還沒退上一步,便被對方抱住了腿。
杜如芸有點頭疼,有話好好說不行麼?
林琳這會兒過來了,看到這情形也吓了一跳,忙快走兩步過來,和杜如芸一起扶起那女子,雙手剛觸到女子手臂,對方身體一抖,似是躲疼,面露痛苦。
杜如芸這才看到,那女子衣領之下,竟有一道血痕。
林琳也看了個仔細,驚道:“這不是綠筱姑娘嗎?怎地這般狼狽?”
綠筱此刻哭得抽噎起來,一張口聲音卻嘶啞難聽,隻能含糊聽到她說:“我已經無路可走了,求求你們救救我,收留我吧。”
兩人合力把綠筱扶了起來,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白靈倒了熱茶來,勸她喝了幾口,這才慢慢止了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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