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雜人影錯亂搖閃,多少愛恨情仇于眼前晃過,一切故事靜靜浮現于李天衍眼前。
不知怎得,少年眼前有如細珠劃過,片刻便落至芳唇之上,李天衍輕輕一敏,這淚珠竟是微微發澀,十四個春秋的幻夢仿佛從腦中消散。
此刻的李天衍,對于過去的自己卻感到無比生疏。那年的自己高傲,無情,冷漠,自大,以天才之名絕傲世間,無半分憫人之心,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無半分憐惜。
對于實力為尊的世界,這種心态其實并無錯誤,隻是李天衍不願再做這無情人兒。
這一“夢”,李天衍一睹世間冷暖情愁。多少苦命鴛鴦,多少白發蕭搔,多少絕意求情,多少風霜皆現于少年眼前。
強者,有所忍有所不忍;明者,有所求有所不求。
賣燒餅這兩年來,少年心中郁悶至極,卻無處表現出來,隻得狠狠壓抑心中。而如今,為他人所感,為他人所傷,為他人所望,少年心中的傷情卻也緩緩消散。
少年的心跳仿佛再次熾熱,于胸腔中發出興奮的轟鳴,兩枚黑白色的,如棋子大小的圓玉灌入水面,這一刻他原本平靜的識海也躁動起來,沸騰的水面卻也擋不住兩重火光。
一為白紅色,另一個則為黑紅。各踞識海一方,緩緩引起海浪懸聚,片刻間仿佛在少年識海中建起一座八卦圖。
随着八卦圖的形成,少年眼前迷霧盡數消散,視覺所呈現的并非這世間俗事,也并非那重重黑幕,不過又是那般良辰美景,虛虛實實。
少年的身形不再下落,而是于空中穩住身形,緩緩落下,虛空中似是現出屏障般将他聞聞接住。雙腿盤坐,李天衍伸出雙手,卻見右手掌心處刻着一道古老神秘的黑色紋印,反觀左手亦然如此,隻是顔色相背。
看着這兩道紋路,少年不知所措,但他心中明白,自己不再是往日那般頹廢無情的少年了。
片刻,這空間中,卻又蕩起那滄桑古樸的聲音
“這阻你的避障由我所構,若你仍一心赴死,僅一言老夫就可将其收回,你可想好了?”
聞言,少年沒有半分猶豫,眸中帶着萬分堅定。
“前輩,請您救我一命,我李天衍日後必将報答。”
随之,他雙手作揖向前方叩首。但就在他雙手相觸那一刻,卻是生出一道變故,這空間緩緩震動起來,這虛實存在的良辰卻也盡數破碎,隻留下點點星輝。随即,一柄黑白紋路交錯的三尺長劍現于虛空之中,其周圍相氣不斷振起,于空中留下數道漣漪。
少年仍未反應過來,老者卻是爽朗一笑
“呵呵,能得此劍認可,好小子!快接劍吧,這劍脾氣可不太好,等久了怕是要傷了你。”
聞言,少年雖不清楚這是何種情況,卻也将此劍接了下來。端詳着這柄長劍,黑白兩色的古樸紋路于劍身縱橫交錯,卻是于少年雙手的紋路極其相似。木質劍柄略微發紫,而又像是系着金絲一般,不斷閃爍。
那古樸聲音再次響起
“此劍名為衍天劍,又名絕天陰陽劍,若我猜的不錯,你體内應有陰陽雙脈,能有這般氣運着實不錯。”
“這衍天劍對于普通人而言,與尋常劍器并無區别,但對于陰陽雙脈的持有者,此劍可稱萬古絕劍。若老夫所猜無錯,你右手持劍便能激發此劍陰脈,左手持劍則是陽脈。”
“若陽脈覺醒,則可壓制世間萬般相力、法則;但相對于陽脈,陰脈确實狠厲得多,陰脈的能力并非壓制,而是吞噬,不斷的吞噬。世間所稱,此劍陽脈為震世之脈,而陰脈卻是逆世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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