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房間内看不見日平西,天空就是黃澄澄的一片,很虛無,也很空洞。淨月終究還是坐不住,遠離滿室低迷的昏明。
不敢去江邊,就到樹林裡吧。其實淨月的心裡一直後悔,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對風允天及楚措之的要好産生什麼情緒反應。她憑什麼哭?憑什麼不高興?風允天答應救她父親,已經對她仁至義盡了,她怎麼可以如此不滿足?不知不覺走到樹林已經入夜了,淨月到一塊大石頭差點絆到,才發現四周已經烏漆抹黑,森森的林木在黑暗中看起來張牙舞爪,空氣中涼意更濃。幸好還有一點月光照路,否則在這崎岖鳥道上走,她穩摔個鼻青臉腫。
“我怎麼走到這裡來了?”在林子裡餐風露宿的經驗她不是沒有,所以不會非常害怕。“罷了,也該回去了。”
憑着印象,她往回走,但繞來繞去,總覺得自己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這時候,她才有些緊張了。
“這不是剛才那塊石頭嗎?怎麼走來走去還是回到這裡?”
不信邪地換了一個方向,走了很久,感覺上好像快出樹林了,結果
“怎麼又是這塊石頭?完了,我真的迷路了。”淨月好不懊惱。
夜晚的林中并非萬籁俱寂,間歇傳來夜禽的啼叫聲及獸類的低鳴,而且,隐隐約約好像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咦?好像有人……”她順着話語聲走過去。
她确定自己走的方向沒錯,因為聲音愈來愈大,可是為什麼她看不到任何人影出現?停下腳步仔細聆聽,她發現其中一個說話的聲音好像楚大叔——
“……我會引你到這兒,是因為這林裡樹木的排列皆是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在我想知道的事情還沒弄清楚前,你是走不掉的。”
啊!真的是楚大叔,不過他在和誰說話?
“我也沒想要走,因為我也想弄清楚你想弄清楚的事。”
是風大哥!
“爽快。惜之問不出來,那就換我單刀直入的問了。你從梅莊出來,想必已經得到那卷冬景圖了?”
“圖是在我這裡,我沒必要隐瞞。”風允天的聲音聽來輕松,相形之下醫尊的聲音就顯得異常沉重。“而且我還知道,當年孔家血案的兇手,你醫尊也有一份。”
“你怎麼知道?”醫尊疑惑的成份大于緊張。
“商不孤透露血案兇手的四季吟第二句中:‘江畔殘紅映杏林’,說的不正是沅江畔落霞小築中,你這位杏林聖手醫尊嗎?”風允天話語間四平八穩,條理分明。“醫尊的獨門暗器會出現在梅莊,代表着你和梅莊關系匪淺,所以你知道我從梅莊來還中了一針,照理說應該不可能醫治我才對;不過在我醒來的第一天,淨月提到你知道我是風允天就願意救我,足見你對我有所圖謀。你圖謀的,除了那卷冬景圖還會有什麼?如此再與詩一推敲,你亦是孔家血案兇手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提到她的名字了!淨月心裡一跳。他們正在談的事情,好像非常重要,而且還關系到她父親。為此,淨月屏住呼吸,伸長了耳朵繼續聽。
“你真的很聰明,風允天。我本想隻将你奪魂針的傷治好九成,留一成來威脅你交出圖;不過我現在不想要那張圖了,我隻想知道,屠尚是不是你殺的?”
“屠尚死了?”
“果然不是你。”醫尊歎了口氣。“奪物又殺人本來就不是你的作風。看來,孔家人的複仇之手,下一個就要伸向我了。”
孔家人要殺楚大叔?她是否聽到太多不該聽的事了?淨月怕自己叫出聲,忙捂住嘴巴。
“我可以冒昧問個問題嗎?”風允天的态度變得嚴肅。“那秘圖上的東西真的那麼吸引你們,能讓你們犯下滅門的滔天大罪?”
“不是這樣的。這事兒,要從二十幾年前開始說起——”
醫尊好像一下子老了許多,語氣滄桑頹廢。
“二十幾年前,有五個年輕人在江湖上闖出了點名号,相識之後氣味相投,便義結金蘭。為了求取更高深的武功,就趁着武林第一高手淮陽子閉關之時,去盜取他祖傳的武功秘圖。後來雖然東西到手了,五個人之間的感情卻也起了變化,個個都想獨吞。結果,有一天晚上,其中一個人帶着秘圖逃走,其他四個人發現要追趕時,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我沒猜錯,偷秘圖的那個人姓孔吧?”
“是姓孔。為了找他,四個人花了數年的時間,終于發現他定居在洛陽;本來那四個人隻想奪回秘圖,但因為他全力抵抗,有一人一氣之下下了毒,結果這件事就演變成滅門血案了。”
“那秘圖呢?”這是風允天最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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