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說說看,為何你覺得該判斬立決。”
陳風知道今天可能必須得得罪人了。皇帝拿他做刀好好敲打這些大臣。那皇帝的用意是什麼呢?不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殺人案,怎麼好借題發揮。
算了,都到這裡,全往大了說吧。
“回陛下,微臣之所以批複斬立決,是有兩點。第一點,懲惡。兇犯王單見他人之物喜,便欲奪,奪之不過,便打,死者欲逃,便殺。從頭到尾,未見其善,何求其改之?況且兇犯年僅十二便敢殺人,其将來敢做什麼,臣不敢想。”
陳風頓了頓,“第二點,憐弱。死者十六,年富力強,遇他人搶奪财物,隻是不許,被人毆打也隻是将人推開,自己離開,所以臣憐其苦弱。”
“陛下,此言差矣!王單年僅十二,其行為多為無知之舉,不分善惡。且王單是世家子弟,将來定能受到良好教育,規勸其走上正路,成為國之棟梁也未必。而說死者弱,更是無稽之談,嚴三毛年長王單四歲,到底孰強孰弱?”舒樂趕緊上前分辯。
“喔?陳風你怎麼看舒大人所說?”皇帝莞爾。
“舒大人,你為朝中二品大員,我乃刑部小小七品芝麻官,今陛下召我等議事,我隻将我的觀點講述,你便可不經陛下允許,出言反駁殚壓,而且言語中隻字不提我。那舒大人,你與我兩孰強孰弱?”陳風侃侃而談。
“陛下恕罪,臣剛剛唐突了,但陳大人這話和此案有何關系。”舒樂不得不正視眼前這個毛頭小子。
“哈哈哈,那我再問,我,年富力強,舒大人,你,年老體弱,我兩互毆,我亦可将你毆死,我兩,孰弱孰強?”
沒等舒樂回答,陳風就接着說:“死者本可仗身體之強欺兇犯年幼之弱,但恐懼世家之強。況且我大楚盛世,如王單仗世家之強的兇頑少之甚少,如嚴三毛恐世家之強的苦弱多如牛毛,哪方更應受教化?哪方更當除之後快?
王單恃世家豪門之強淩萬民之弱,當以儆效尤,昭示天下,才是真正的展示天恩!”
“唔,陳風所言不錯,朕之天恩,當恩澤萬民,無論世家百姓,皆是吾之子民。此案就依陳風所說,諸位臣工覺得如何?”皇帝龍顔大悅。
“陛下英明!”事以至此,舒樂辯無可辯,隻能低頭,其他兩位本就立場不明,也一起山呼英明。
“恩,陳風,你很不錯,敢仗義執言,聽說你在京城無頭女屍案中亦有立功表現,該賞!”
“這樣吧,你才十六,官就不升了,朕就賞些俗物。”皇帝揮了揮手,“那此案就這樣吧,你們都退下吧。”
陳風領了賞,就回去了。
這得罪人的事,雖然不好搞,以後的仕途也肯定要謹小慎微,但這收獲也是不錯的。
自己這皇帝族兄出手是真大方,直接一百兩金子。還好沒賞些什麼夜明珠,玉如意等物。禦賜的東西哪來送人還可以,換錢卻是萬萬不能。
皇帝召見自己算是意外的又驚又喜。不過,陳風還是牢記自己還隻是個小蝦米。
而且說到世家恃強淩弱,現在陳風就處在最大世家皇室裡,而且自己對待那些佃戶和奴隸又何嘗不是在欺人以弱。
正義感得有,但現在還需要活得更自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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