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二爺醒時問過,二爺是吃了那天壞了的飯食……”
巧娘說起來,也是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她問顧行之:“那飯食一聞都馊了!還吃什麼吃?有那麼餓麼?”
顧行之一臉的痛悔:“那我哪知道!我以為有人來打招呼了,牢頭發了善心,給我送的是酸湯子面……酸湯子面,可就是那個味道!”
顧行之從前行商之時,在北邊極寒之地,吃到過一次酸湯子。當地農民将幹玉米洗淨碾碎,置廚房内陰涼處,用冷水浸泡十數日,使其自然發酵至發酸後,再捏團曬幹,然後又和水和勻作流動的面團狀,用特制的工具下入鍋中。味道酸香,倒也不是多名貴的東西,隻是口味獨特,顧行之食一次之後,便深深記住了。
酸湯子雖不名貴,做起來卻是費些功夫的。顧行之也着實是餓昏了頭,渾然忘了朔京哪有幾人知道酸湯子的做法,而牢獄之中又如何會有人會費這個功夫,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酸湯子?
于是,顧行之便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顧窈娘愣了。
有那麼餓麼……就算真的是錯當作了酸湯子,顧窈娘想不明白,能和馊食混淆的,真能是美味?
怕不是二叔當真餓昏頭了。
“那如今……竄得厲害?”
顧窈娘努力擠出了這麼一句話。談論二叔這下痢之事,她多少覺着有些尴尬,面上一陣發燙。
巧娘有些擔憂:“大夫說,二爺如今身子虛。他從未見過如二爺這般瀉得厲害的人。現在吃什麼吐什麼,人都瘦了一圈。”
顧窈娘與巧娘對視一眼,二人都想到了碧霜所說的那個人——
“有人吃了這樣的黃面條,便上吐下瀉,止都止不住,吃什麼吐什麼,過了幾天活活餓死了。就像是疫症那樣。”
眼中不由盡是擔憂。
-
顧行之的院子裡彌漫着一種不好聞的味道,是一些腐朽的氣息,合着藥物的苦澀味道,變成一種難以言明的惡心味道。
顧窈娘臉上不是很好看。
顧平生小心地觑着姐姐,便是走路,都透着些小心翼翼。
顧窈娘隻覺好笑,卻也沒有心情與他說笑。
瑞甯公主進門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場景。瑞甯公主來顧家,是受命而來,頗為正式,帶着一衆護衛和官兵,儀仗威儀而來。
一同來的,還有幾個戶部的小吏。
顧窈娘見了這陣仗,再思及聖人所說的,由瑞甯公主領着自己,便明白了公主這一趟的來意。
多半是來查抄顧家的銀錢産業的吧。
顧家的人手忙腳亂見了禮,瑞甯公主顯然也聞到了那股詭異的味道,眉頭皺了皺。
“公主恕罪!我二叔他,在牢中病了,如今還下不來床,您勿怪。”
說罷,她引着瑞甯公主朝顧家的書房而去。忽然,顧窈娘眼睛瞪大,看着公主儀仗中一個高大的護衛,那人見她看來,沖她眨了眨眼睛。
顧窈娘又看向瑞甯公主,瑞甯公主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面上若無其事,卻是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顧窈娘隻覺心跳加快,步子不自覺便快了一些。
進了書房,她請瑞甯公主坐在上座。瑞甯公主吩咐跟來的護衛就在書房外,随後便關了門。
顧窈娘想起方才看見的盧照安,心中狐疑,便要問出來,卻聽後窗一陣窸窣之聲,盧照安從後窗裡探了個頭進來。
護衛的短打勁裝襯得他越發高大英挺,卻與此時貓着腰小心從窗戶翻窗而入的動作放在一處,顯得十分不和諧。
盧照安被二人看得有些窘迫,卻裝作無事發生,冷靜地走到桌邊,沖顧窈娘問了好。
顧窈娘亦是含笑彎身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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