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隻得一個人去了學校。聽姥爺說,學校分班的情況在校門口張了榜,後來因為下雨,又搬走了。他去問了學校教導處的老師,我在三班。這個數聽好記,我進了教室。
我們鎮上的高中,已經建了十幾年,教室裡的課桌講台還有黑白也都上了年紀,看上去有些舊。我不是很喜歡,但老師也許好一些,就像姥爺說的,老師都是縣城最好的老師,盡管我們這個縣城也不大。
門開着,我推門進去,裡面坐滿了人。因為是縣城的高中,招生的時候不太重視男女比例,我們這個地方,男孩子稍多一些,再加上有些女孩子是不會上高中的,平均下來,每個班的男孩子比女孩子多差不多十個。
拿我們班來說吧,男生有三十多個,女生隻有二幾個。我站在門口,往裡看了一眼,發現裡面坐滿了人。我不敢再往裡走,直到班主任站在門口。
他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說他普通,是因為他的相貌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一張四四方方的臉,眼睛挺大,眉毛也濃,大蒜鼻,嘴巴不大也不小。他的皮膚很黑,牙齒卻還算白,嘴唇的顔色不算紅潤,有點發紫,讓他看上去不那麼健康。他并不是一個多麼優秀的人,能力一般,做人中規中矩。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他開口說話了,用的是我們鎮上的方言。
“我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我小聲回答了一句,怯怯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你是三班的嗎?”他問了我一句。
“是三班的。”我點點頭,看到他那嚴肅的臉,我更加怯懦,不知如何是好。
“别在這裡站着了,”他表情木讷地看着我,“快進來,我們要開班會了。”
我低着頭進了教室,不敢言語。
教室裡坐滿了人,我在前排找不到位置,便在後排找一個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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