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
陳炜輕輕一腳,卻早已碾碎了他的胸腔。
陳奎心口一陣劇痛,他目眦欲裂,喉頭滾動,咕哝了一會,最後隻在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便不再動彈。
陳炜負手而立,竟有些被那笑容刺痛,心情更差了幾分。
他望着那血絲蔓延、死不瞑目的一雙招子,面無表情,眸光幽幽。
“念在你娘的份上,老夫實也不想殺你的,可誰讓你自己不長眼呢。
要怪就怪這個姓張的小子吧,還有公子。”
張淮生也被吓了一跳,那陳炜上一刻還在他面前言笑晏晏,然後一瞬間就從他眼前消失,出現在幾丈外的陳奎身邊,身法幾如鬼魅。
最後一腳踢碎了那陳奎的胸膛又不損其體外衣袍,可見其腿法造詣極深,非隻力量雄渾而已。
張淮生盯着他腳上的雲頭革靴正所有所思。
蓦然,陳炜那張老臉貼在了他的面前,嘴角帶起莫名弧度,似笑非笑道:
“如此,小友可還滿意?”
張淮生心髒狂跳,“沸血”已是瘋狂運轉,但仍不能給自己帶來一絲安全感。
“這個老東西速度太快了,我的眼力跟之不上,力量也是遠遠不如,這打起來必死無疑啊!”
“但此人既然殺了陳奎,說明他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該不會節外生枝才是。”
他面上鎮定,一步未退,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周牙子,從容不迫地開口:
“此人還有一位幫兇。”
“咔嚓。”
張淮生眼角抽搐,那周牙子腦袋已被踢進了脖頸之中,乍一看竟像是具無頭屍。
陳炜慢條斯理地收回右腿,緩緩擡起了眼皮,嘴角微微上揚,盯着張淮生道:
“小友,滿意否?”
張淮生瞥了一眼大仇得報、呆在原地的孫老丈,緩緩開口:
“如此雷厲風行,殺伐果斷,陳執事不愧是名門出身,頗具世家氣度。”
陳炜溝壑縱橫的老臉突地如菊花一樣綻放,擺手道:
“小友過譽了!既然小友滿意,那就再好不過了!還請小友代為向仙師問好,老朽這就告辭了。”
這時孫興業還是開了口,聲音幹澀:
“敢問陳執事,小女孫燕燕”
陳炜眼皮不擡,漠然道:“谷内從未見過此人。”
“哎--”
張淮生心裡輕歎一聲,還是上前拉住了孫興業,道:
“陳執事說的明白,此事都是陳奎自作主張,和周牙子狼狽為奸,與幽雲谷無關。”
孫興業欲言又止:
“可周牙子說小女是在廊橋”
張淮生制止了他:
“說不得令愛又被陳奎拐帶了出去,老丈回平陽城再尋尋罷。”
此話張淮生自己都信不了一點,但為了能救這苦命老者一命,也隻能睜眼說瞎話了。
孫興業将信将疑,不再追問。
或許他心中早有答案,隻是還不想放棄那最後一絲幻想罷了。
張淮生舒了一口氣,對着陳炜道:
“此番勞煩陳執事了,陳執事自去便是。”
“假仁假義的小子!”
陳炜又瞥了一眼孫興業,随口道:
“此人須得即刻出谷,莫壞了谷中名聲。”
說完他也不管兩具殘屍,袖袍一甩,淩空飛走了。
張淮生頓時心中微松,與一個對自己有敵意,實力又遠超自己的人物同處一室,哪怕吃定對方不敢動手,所受壓力仍非尋常。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前世對法律的敬畏還是影響了我,竟寄希望于以谷内的規矩來束縛此等強人,實是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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