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遷被他吓了一跳,一口氣吐到一半嗆住,咳了個驚天動地。
“你看,嗆到了吧。來,喝口水緩緩。”陸擇變戲法一樣遞過去一杯水,語氣格外誠懇。
淩遷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木然地從床上坐起來,從他手裡接過水杯抿了一口。
“你睡不着的話可以叫我嘛,我雖然沒什麼靈丹妙藥,陪你聊聊天總是可以的。”陸擇無比自然地在淩遷床側坐下。
淩遷不自覺地往後縮了一點,努力繃着臉:“我馬上就要睡着了。”
陸擇“啧”了一聲,“說謊的可不是好孩子啊。”
這人原本隻是有點擔心淩遷,這會看到他的模樣覺得格外有趣,心頭不由自主冒起了一層使壞的心思——
他一邊說一邊往淩遷的方向傾下身去。
兩個人就這麼一個往前傾,一個往後躲,直到淩遷退無可退,脊背抵上了後面的床闆,他才忍無可忍地微微擡起頭,正正迎向陸擇的眼睛:“陸隊,你這樣可是會讓我有些很微妙的……咳,聯想。”
陸擇眼看前一秒這人還是一副又無奈又心虛的表情,這一刻馬上變了個臉反守為攻,一時愣了愣,馬上笑起來:“什麼聯想啊?”
淩遷一反剛才的姿态,上半身略微揚起,擡起下巴湊到了陸擇耳側:“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床面前,關心我是不是睡不着,你說,我該有什麼聯想,啊?”
他的聲音很輕,最後一句話那個“啊”尾音微微往上揚,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
陸擇:“……”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被淩遷貼近的那隻耳朵已經開始發燙,如果此刻燈亮着,他敢保證那隻耳朵絕對已經紅透了。
沒想到他調戲不成反被将了一軍。
窗外月光明亮,微風掀動窗簾,攪亂了幾分屋子裡旖旎的氣氛。
陸擇有些不太自然地直起身子,咳了一聲:“淩教授,我甘拜下風。”
淩遷原本揚起的下巴落回去一些,一張臉隐在黑暗裡,聲音變得很平淡:“沒關系陸隊,我這人很大度,這種小事一般不會計較。現在我困了,你也可以放心的回去睡覺了,還是說你想在這裡睡?”
陸擇聽出了他語氣裡的冷淡,雖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他瞬間就變得這麼拒人千裡之外,但也知道自己該走了。
他站起來:“行,你休息吧。”
看着陸擇走出去的背影,淩遷眼神裡有一抹懊惱一閃而過。他也說不清這股氣從何而來,他知道陸擇是好意,但是更擔心再這樣下去他會做出一些讓兩個人都後悔的事情。
他太清楚陸擇的個性,看起來大大咧咧,說什麼他都接着,但其實就像他自己一樣,這個人心裡有一道界線,隻要不越過那條線,他什麼都不會在意,但是一旦涉及那條底線,哪怕靠近一步,那扇門都會轟然關閉。
他們兩個現在的情況,從某種程度上說屬于合作關系,陸擇雖然明面上說是在保護他,但隻要他有什麼動作,他敢肯定自己絕對不可能順順利利走出這裡的大門。他相信陸擇心裡也很清楚自己知情,隻不過有求于自己,有些事有些話自然要做得漂亮一些。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就這麼互相你來我往的試探,聰明人之間的遊戲,就看哪一方先露了怯,亮出底牌宣布遊戲結束。
而在這樣的遊戲裡,明知道規則還心動,那就不是犯規而是犯傻了。
偏偏貪嗔癡妄,人總得占一樣。
行,陸擇,要撩是吧?
淩遷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滋啦”聲,伴随着一陣濃郁的玉米香。
他看了看床頭的時鐘,剛過8點。
卧室裡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上了,透過窗簾依稀可以看到外面天色有些陰沉,他莫名覺得有點冷。
穿上衣服走出去,隻見陸擇站在小廚房的竈台前,背對着他,手邊放了一個碗和一個盤子,看樣子似乎是在烙餅。
聽到他的腳步聲,陸擇回頭:“唷,醒啦?”
淩遷靠着牆打了個哈欠:“你已經出操回來了?”
陸擇回過頭把鍋裡的面餅翻了個面,“唔”了一聲:“今天出去的早。外面降溫了,看樣子可能會下雪,我記得你沒什麼衣服吧?你先去我櫃子裡湊合着找一件穿,一會兒帶你去買。”
淩遷慢悠悠地喝了口水,踱到陸擇旁邊,伸手戳了戳盤子裡的餅,一臉好奇:“這是什麼?”
陸擇在他手背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洗手。”
淩遷也沒說什麼,把杯子放在一邊,溜溜達達地去了浴室。
等他出來的時候竈台上的火已經關了,陸擇拿着一個遙控器站在玄關處,看了他一眼道:“可以吃了,我把恒溫控制器的溫度再調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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