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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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毅對此豈會不知？他為了銀子，竟提出如此荒謬的建議。她越看越不對，毛毅上任後，似乎性情大變，絲毫不念舊情，連昔日共同奮戰，親如兄弟的幾位要好将領，也都被他一一替換，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變故？她想得出神，就見吳副使領着個小吏，急急忙忙從外間跑進來，沖她道：&ldo;大人，二位大人，錢侍郎令二位速速随禮部的人往正陽門去，毛将軍和董将軍已經快到了！&rdo;毛将軍自然便是毛毅，董将軍則是董承，常年鎮守在東海之地的宣威将軍董遠之子，抵擋琉球等小國的侵擾。王開誠興奮不已，想不到上任不久就能被侍郎大人如此看重，當即放下手中事務，整理衣冠：&ldo;下官這就過去，多謝錢大人厚愛。&rdo;那小吏趕緊笑道：&ldo;錢大人說了，二位大人年輕有為，生得更是一表人才，堪當我兵部的門面。&rdo;魏祈甯聽着他的奉承之言，心裡卻猜到，此二人入京挑釁毛毅這話說得陰陽怪氣，身為地方大員，對京官沒有絲毫尊重，氣氛登時有刹那僵硬。禮部官員和董承皆眼觀鼻鼻觀心，不願摻合，王開誠近來見到的同僚無不是笑臉相迎的，此刻熱臉貼了冷屁股，有些懵然。魏祈甯也驚訝不已，她記憶中的毛毅無甚學識，卻慣是會說話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十分了得，像方才這般言語刻薄，實在不像他過去的為人。她趕緊圓場道：&ldo;毛将軍是國之棟梁，千裡迢迢入京，下官怎敢怠慢？實在是因消息得知太晚，才匆匆趕來。&rdo;毛毅皺眉打量她，冷冷撂下一句：&ldo;想不到堂堂兵部，竟用這等繡花枕頭一般的人。&rdo;王開誠吃了一驚，想不到地方上的封疆大吏會如此出言不遜。旁人不知曉，他卻是在考場上見過魏祈甯的本事，武力上算不得頂好，但兵法策論，騎射技巧都令人刮目相看，這才當了狀元，毛毅此刻嘲笑武科狀元，不就是在說他這個探花連繡花枕頭都不如嗎？&ldo;将軍此言差矣，祈甯雖生得白淨些，卻是有真才實學的武科狀元。&rdo;他忙作揖替魏祈甯說話。毛毅扯扯嘴角道：&ldo;武科狀元？那是給你們沒遇上在軍中摔打過的人，扔到戰場上，我看有幾個能扛得下來。&rdo;王開誠聽着來氣，還要再辯，卻被魏祈甯以眼神制止。她也不惱，望着毛毅若有所思的微笑道：&ldo;毛将軍是曆練過的人，同我等初出茅廬的新人自然不同。&rdo;毛毅聽了好話，這才罷休，轉頭沖跟随而來的兵丁喝道：&ldo;你等在城外紮營，白日可入城，夜間仍住城外。&rdo;說罷，率先提步上馬，往城内去了。王開誠忿忿不平，在後頭拉着魏祈甯嘀咕：&ldo;毛将軍怎的如此跋扈刻薄？你我兢兢業業，此前也從未得罪他，竟被冷嘲熱諷至此。&rdo;跟着一同前來的吳副使悄聲道：&ldo;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毛将軍從前是懂得分寸之人，才升任，威風一下也是有的。&rdo;他又壓低聲音，悄聲道，&ldo;依下官看，毛将軍這也是在提醒咱們，南境軍雖換了統帥，也不是好欺負的。&rdo;魏祈甯沒說話，心裡卻覺得吳副使隻說對了一半。升官當真能教人性情大變嗎？方才那句&ldo;繡花枕頭&rdo;，着實令她生疑，南境從前有魏如筝女子為帥，毛毅本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怎會如此……她思忖半晌，直至将人送到驿館處，仍無頭緒，便悄悄往鮮盛樓遞信，請晉王派人盯着毛毅那些駐紮在城外的兵丁們。……卻說安陽侯府中，鄭氏每日郁郁，拖着連受打擊的憔悴身子，替柳氏張羅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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