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血肉之種·新芽上,我沒有什麼想問您的。”
“用這個姿态,原本隻是想讓您幫我看看有什麼缺陷沒有。不過連您這樣的農家宿老都沒指出問題的話,那看來我練得沒啥毛病。”
“我來找您就是想問問,血肉之種該如何從第三階段晉入第四階段?我近來修行血肉之種,雖有提高,卻感覺看不清前路。”
“此事我也問過師傅,卻連師傅也說不上來緣故。”
曹操說着這話的時候,他的身軀開始一點點地崩裂。細碎的裂紋遍布着整個軀殼,像是飛蛾掙開結成的繭,就此騰飛。
原先的軀殼破碎開來,嶄新的身體從中緩緩浮現。
當這重變化出現時,原本明朗的天空瞬間被烏黑的雲層所遮蔽,谷風迅疾,穿雲而過。
原本九尺高的身軀重新變為八尺,角似鹿、項似蛇、鱗似魚、掌似虎,這就是此刻曹操身上的特征。
這便是血肉之種的第三階段,血肉之種·苞蕾。
當血肉之種萌發後,接下來所要做的便是慢慢生長,為最終的綻放做好準備,故名苞蕾。
“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袁昌念着易經中的話感慨道,“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句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我們這群老家夥比不得的啊,難怪連張角那老小子都說古不如今。”
當曹操展露自己的第三重變化,連帶着天象也改變了,說明是他的炁引動了天象。
“龍為水物,雲為水汽,故龍吟而雲出;虎吼威猛,蕩谷飄風,故虎嘯而風生。”
“血肉之種的新芽隻是力量的積蓄,然而苞蕾卻是未曾綻放的花,它是人的心像,也是練炁士的追求。”
“龍虎之象,風雲顯現。曹孟德,你小子是想成為所謂的聖人麼?”
一如往常的音色從那龍虎之軀中傳出,他的聲音有如空谷傳響,明明隻是輕聲細語,卻比一切嘶吼更深入人心。
“若我能超越所有的前人,将大漢的榮光覆蓋到這天下所有的土地,被稱作聖人又有何不可呢?”
袁昌扔開了一直提在手中的木杖,活動着身體的關節道:
“年輕人的志向我不評判,畢竟要是我能如你們兩個一樣志存高遠,現在也該跟張道士一樣名揚天下啦。”
“不過你問我的那個回答,我倒能回答一二。”
“尋常的血肉之種隻是術,既然是術隻要修行就能提高,無非或快或慢。你就是陷入了這個誤區。”
“但你是不同的,你的願望改寫了血肉之種這門術,令其成為了法。”
“堅定的意志能夠改寫世界。你的願望給予了它極高的頂點。正因此,缺乏養料的花才無法綻放。”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
“術隻是手段,法卻是追求不朽。沒有足夠的性命修為,又怎能支撐起通往不朽的道路?”
曹操的語氣透着幾分恍然大悟,“難怪我總感覺找不到通往前方的道路,操受教了。”
“這怪不得你,尋常的術與性命修為可沒有必然的聯系。哪怕是所謂的修為不夠用不出術,術本身仍然是能夠繼續參悟與提高的。”
“張角那家夥因為對血肉之種這門術不夠熟悉,所以沒看出問題。隻不過,孟德啊,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想跟你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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