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彰再怎樣也不舍得打落她的小手,隻好乖乖被她牽了去,何況自己一個大人,還有施夢在旁邊看着出不了什麼岔子。令月走到一處假山旁,看四下沒有旁人,噗通一聲從圍欄處躍下,身手矯健,看來不是蟋蟀叫得響亮,聲音連施夢都有些害怕,她卻眼睜睜看到自家主子興高采烈地提着兩個草籠子,高興得嘴角都要飛起來。不怕蟲也就算了,主子還跟令月公主趴到一塊兒去鬥蟋蟀。一個是武朝公主,灰頭土臉趴在地上看蟲子打架也就罷了,她畢竟年紀還小,可自家主子好歹也是後宮妃嫔,有頭有臉的人物,穿華服戴金簪,老大不小一個人了,竟也學令月的樣子。這一大一小,圍着蟲子大呼小叫,激動時把袖子挽起來,仿佛小酒館裡吆五喝六猜拳的醉漢,成何體統。&ldo;咬它!咬它!&rdo;周景彰指揮他親封的墨翅大元帥沖鋒陷陣,從側翼突圍。&ldo;放棄吧!你是赢不了我的!&rdo;令月揮舞着拳頭為她的披金女将軍助威,&ldo;上!&rdo;兩人鬥到正酣,墨翅大元帥鉗住了披金女将軍,但是女将軍一個反身,馬上就是分出勝負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怪叫。&ldo;令月公主!&rdo;乳娘喝道。乳娘這一聲,叫兩張大花臉擡起頭來看她,乳娘認出旁邊那個泥猴是舒嫔,吓了一跳,但沒敢表現出來:&ldo;舒嫔娘娘。&rdo;周景彰隻等分出勝負,哪裡管乳娘的表情,隻是令月卻規規矩矩負手站在一旁低下腦袋不敢去看她。乳娘走上前來:&ldo;哪裡來的蟋蟀!公主别怕。&rdo;說着乳娘一腳結果了墨翅大元帥,另一腳結果了披金女将軍,還自以為做了一樁美事。&ldo;公主,奴婢跟您說過多少回了,院子裡的大蟲子是會吃人的,您沒被吓着吧?要是讓賢妃娘娘見了,可又要罵奴婢失職了。&rdo;乳娘拉着令月的手,一面走,一面絮絮叨叨地說着。周景彰顧不得為兩位勇士舉行國葬,爬起來看令月,她被乳娘牽走,卻依依不舍回頭,隻是全程都沒有方才面對自己那種無拘無束的開懷。現在的令月,臉上也是挂着微笑的,隻是那笑容周景彰卻好像在無數人臉上見到過,那是一種僞裝的笑。周景彰對令月讨厭不起來了,他好像知道為什麼令月上次在他這裡碰了釘子還要來找他玩,因為隻有在他面前,令月不必是一個乖孩子,不必看别人顔色行事,能無拘無束地做自己。閣樓上,睿王與孫顔下了兩盤,孫顔屢屢戰敗,氣到将棋盤一掃:&ldo;不玩了,你一定是使詐了。&rdo;孫顔下一手臭棋,本來也沒指望能赢他,隻是睿王太過厲害,孫顔每落一子,他仿佛已經想到其後的幾百種變化,不假思索就落子,而孫顔抓耳撓腮想半天依然丢盔棄甲潰不成軍。&ldo;皇兄總是這樣,&rdo;睿王撫掌笑道,&ldo;從來沒一次赢過我。&rdo;&ldo;你師從何人?&rdo;孫顔問,&ldo;朕也想拜個棋師父。&rdo;&ldo;沒有高人指點,棋譜都在這裡。&rdo;睿王指着他的太陽穴,眨眨眼睛,狡黠一笑,有種天才的自負,孫顔也毫不懷疑他有自負的資本。李福看主子落敗,怕她羞憤,跳出來打個圓場:&ldo;皇上,前些日子,新羅進貢的酒到了,這酒乃是新羅前代王親手釀制,在地下封存了三十年,是人間佳釀,您與睿王久别重逢……&rdo;&ldo;甚好!&rdo;孫顔大手一揮,叫李福派人把酒端上來。睿王看着像個輕佻的風流貴公子,卻是個沒沾染塵世煙火氣的,酒一開封,他聞着撲鼻香氣,有些心動。&ldo;嘗嘗,&rdo;孫顔親手為他斟酒,&ldo;多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一樣。&rdo;睿王眼神一動笑起來,他身上有種很複雜的氣質,機關算盡的精明和孩子氣的純真竟然融合在一個人身上。他一仰頭,學着孫顔的模樣,将酒灌了進去,卻被嗆得咳嗽起來,酒水灑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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