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賈公子醒來的時候,腦海間還殘存着昨晚的夢境,而身邊,既沒有王雨嫣,也沒有前世的胭脂虎。
可小賈覺得,他這一世的愛情之門,就要打開了,當然,你要說他見色起意,也未嘗不可。
愛情不分年齡,不分地點,不分時間,該來的時候就來了,或者在朝霞滿天之際,或者于夕陽西下之時。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從此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就是尋常人的愛情。于他們而言,愛情是神聖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是衣帶漸寬終不悔……
對纨绔子弟而言,愛情更多的時候,可能隻是他們生活中的點綴。不見得相信愛情,但并不妨礙他們談情說愛。
每日裡甜言蜜語、行止間一往情深,但,他們可以在為你寫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時候,和教坊裡的女校書高歌暢飲;他們也可以清早起來向你傾訴,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到晚間,卻把你送給了隔壁船上的孫大官人,隻因為他囊中羞澀、缺錢了……
賈公子雖然曾經也是纨绔,但他對愛情還是抱有期待的,盡管他也泡夜店、泡劇組,但那隻是和王公子、葉公子、徐公子之流交際應酬,隻是想多了解藝術。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清白的,而和他交往過的每一位姑娘,都可以證明他的清白,一如王公子交往過的那些網紅,可以證明王公子的豪爽。
他和胭脂虎之間,是不是愛情,他相信是的,最起碼女圖書管理員是的。而婚後的八年時光,他也從來沒有背叛過他們的愛情,這和老丈人以及胭脂虎的武力無關,隻是因為愛情。
從昨天早上的驚鴻一瞥,賈公子覺得,自己可能也許大概,會對不起前世的愛情了,即使沒有那年齡不到胭脂虎一半大的王姑娘,也還會有李姑娘、柳姑娘、孟姑娘……因為,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他隻知道自己從哪裡來,卻不知道因何而來、未來又去往何方。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
和剛來這一方世界時曾有的迷茫不同,昨晚迷茫的是愛情。
也可能是自己的身體真的長大了。初來乍到時,隻有八歲,家庭以及自身的窘境,讓他無暇思考關于人生的任何命題,隻能憑借前生的積累,直面窘困的生活,一點點去改善。
當生活終于有了起色,一切心思仿佛突然間就重新複活了,會想到過去、會想到未來、會想到愛情。
人究竟該怎樣度過一生,不會有标準答案。家裡的老一輩,覺得就應該在年華老去時,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他沒有這樣的覺悟。他所有的,隻是充實過好每一天,能為所處的家與國盡一份心力的想法而已。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又會去往新的一方天地,那裡可能是古代,他的人生可能是這樣的:
正月裡說媒二月裡娶,
三月生下一個胖兒郎,
四月南學把書念,
五月裡趕考離家鄉,
六月裡上京七月裡考,
八月中下一個探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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