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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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實，我也有幾次透露了一些情況，可是她從來沒追問我，她一直很有耐心，我知道她是在等我，我們也有過約定。我想，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吧，所有的節奏，都應該由我們兩個來決定，至少我沒有欺騙過她！&rdo;沈黎越說越激動，他真渴望能得到栗潇母親的理解。夏青靜靜看着他，沉默了許久。沈黎在她的注視下，卻并不覺得不自在，他必須得承認，夏青給他的感覺，總是讓他想起自己的母親。&ldo;說說你媽媽的情況吧。她真的是因為抑郁症自殺的嗎？&rdo;沈黎不可置信地擡頭，震驚讓他整個人放空了幾秒。&ldo;媽？你……&rdo;栗坤被母親突如其來的提問攪糊塗了，這件事的重點，不是沈黎隐瞞了自己的家庭，母親的病史和死亡原因嗎？夏青擡手示意女兒打住：&ldo;我聽你爸細說過這件事，有點疑惑。&rdo;又問沈黎：&ldo;去南方的人打聽到最後那段時間，你媽媽搬出了沈家，自己租了個房子，還四處面試，找了個工作。我想，如果是因為你父親的事，病情加重，她不會這麼積極地改變自己的生活狀态吧。一個想要自殺的人，怎麼會這麼努力地去找工作生活呢？同樣從一個人妻人母的角度來看，我覺得她更像是決定離婚，開始獨立生活。&rdo;沒想到這個時候，沈黎居然笑了。似乎很欣慰，有人能這樣理解母親。&ldo;是，她的确患過抑郁症，但她努力地配合治療，病情控制得很好。她的确是自殺的，為了救我的命。&rdo;&ldo;什麼？&rdo;栗家母女倆異口同聲地驚呼。&ldo;那個時候，我父親出軌的事被她發現了。她沒有鬧，搬出了沈家的大院，她十年沒上過班，原來學的東西都派不上用場，隻找了個收銀的工作，賺得不多，但她狀态很好。&rdo;&ldo;她跟我說，她隻是不要我爸了，但她一樣愛我，我随時可以去找她。&rdo;&ldo;為此，她專門租了一間離我學校比較近的房子，往常午飯我都是在學校食堂解決，從那以後，每周一，我就去我媽那裡吃飯。真心覺得，他們分開也挺好，我媽明顯更有精神了。在沈家，她過得并不開心……&rdo;也許這是關于母親的最後一些快樂的回憶，沈黎說起來也難得輕松。停頓了幾秒，他突然又深深歎了口氣，面色和語氣凝重起來：&ldo;可惜，她的新生活還沒來及開始……有一天，我突然察覺到幾個人一路暗中跟着我去學校，放學的時候他們也在校門口等，其中有一個面熟，應該是我父親的親信。我以為去找我媽的事被發現了，為了避過耳目，此後都是從學校沿河的圍牆那兒翻出去找她……一直沒被發現。&rdo;&ldo;我實在太自以為是了，又怕我媽擔心，一直沒告訴她這件事，如果我跟她提過哪怕一句……&rdo;講到這裡，沈黎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他把頭深深埋進雙手裡，栗坤都能聽見他壓抑的喘息。夏青挪到沈黎身邊，輕輕拍着他的背。她原本想說：&ldo;到此為止吧。&rdo;可是沈黎紅着雙眼，沙着嗓子繼續道：&ldo;是我爸之前抓過的一個重刑犯，減刑出獄了。&rdo;&ldo;什麼？&rdo;栗坤失聲尖叫。她進門，狹小的客廳裡，卻不見母親的身影。沈黎繞進廚房，然後去到卧室，終于看到她。她被綁在椅子上，似乎是被打暈了，腦袋低低垂在胸前，嘴被膠布封着，血迹從裡面滲出來。身後有微微聲響，一把鋒利的鋼刀橫在沈黎脖頸邊。&ldo;别叫，不然你媽就沒命了。&rdo;剛才說起&ldo;如果&rdo;的時候，沈黎再次體會鑽心的痛苦，痛苦到失态，因為他曾經錯過了挽回一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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