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語調慵懶,透着不容置喙的強勢,将厚顔無恥的一面淋漓盡緻地展現在寶珊面前。他自身後擁住小姑娘,下巴抵在她肩頭,“做我的人,白雲蒼狗,世間浮沉,我都會給你一個遮風避雨的屋檐,嗯?”
這算是情人之間旖旎的蜜語嗎?其實,她聽過更為動聽的情話,還有更為深沉的諾言,可那些都是公子哥用來诓騙姑娘的伎倆,若信之,必堕落。
陸喻舟這人講不出花前月下的情話,也不會刻意哄她開心,他比較務實,善于攻心,知道她現階段最缺什麼,也知道如何能鎖住她的腳步。
可他不知道的是,她不想做誰的小妾或是通房,她想要的是一份屬于正妻的尊嚴,顯然,陸喻舟不會給她,國公府更不屑于她的卑微身份。
“主子自認很了解我?”寶珊攏過長發,垂在一側肩頭上,扭頭看向男人,見男人沒有回答,自顧自地講出了心中所想。
想要正妻之位,又不想做他的妻子,也自知不配......
聽完她的話,陸喻舟淡淡笑開,哪裡會想到一個小姑娘主意還挺正,知道為自己經營以後的日子。不過想想也是,在她還是趙氏的侍女時,他就知道她并非表面那麼單純,若不然老二怎會連連失手。
但涉世未深終究是她的硬傷,陸喻舟輾轉于權術中,不至于拿不下一個小姑娘,“你想讓我了解嗎?”
陸喻舟故意摟住她的腰,側臉看她,“或者說,咱們現在來一問一答,加深一下了解。”
寶珊隻想離開,哪有心思跟他周旋,“主子家世顯赫、仕途無量,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非要為難奴婢?奴婢隻想要一個家,主子給的了嗎?”
一個不僅可以遮風避雨,還能溫暖人心的家,她不求大富大貴,隻盼夫妻和睦、兒女繞膝,這些是權貴世家的公子永遠給不了的安逸。
聽說官家曾心悅一名女子,為之成癡成狂,為之甘願放棄皇位,可兩人的結局呢?一人遠走他鄉、下落不明,一人登基為帝、佳麗三千,最初的誓言有多美好,最終的結局有多諷刺。
寶珊不奢求海誓山盟,唯求白頭偕老,可陸喻舟一步步毀了她的初心,掀了她的棋局。
既然是一問一答,陸喻舟自然要回答她的問題,他松開她一些,“出氣兒。”
憋着氣的小姑娘長長呼出一口濁氣,緊繃的身子稍稍放松。
陸喻舟認真思忖着這個問題,世家都有不成文的規定,講究門當戶對,以一等公爵的門楣來說,至少要與伯爵之上的人家聯姻。寶珊是婢女出身,别說正妻,連平妻都做不了,妾室倒是不難。
陸喻舟從未認真考慮過這件事,這廂被問起,憑着心意回道:“好說。”
寶珊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扭頭看過來,她眼尾稍稍上挑,有小心思時,能透過眼尾勾勒的弧度判斷出來,這也是陸喻舟的厲害之處,洞察人心未必需要過多的接觸,完全可以通過一個人不自覺流露的神态來判斷。
“換我了。”陸喻舟手臂一勾,又圈住她的腰,他很喜歡抱着她,享受片刻的惬意,雖然這份惬意建立在寶珊的痛苦之上,“你母親可曾同你提過你的生父?”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平心而論,陸喻舟不希望寶珊是皇族,至于緣由,理智和感性并存。
獵手逮住獵物時,隻想着獨占,哪會樂意等待獵物的救援大軍,無論寶珊是誰的骨肉,對他而言都是棘手的事。
帝王、恩師,如兩艘駛入他心湖的船,會帶走他剛剛釣到的魚兒。
寶珊有氣無力道:“我沒有生父。”
若是有,早該找到她了,她不知娘親為何獨自一人撫養她,也不敢想象娘親離世時的凄涼。
“你恨你的生父嗎?”
一個孤兒怎會不渴望父親,陸喻舟很早失去母親,也曾憎恨過父親,那種又愛又恨的情緒持續到初入仕途,在見識了勾心鬥角、人情冷暖後,也就釋然了。很多心傷是需要自己去調節,将情緒淩駕于他人之上,隻會兩敗俱傷。
寶珊搖搖頭,“談不上。”
她都不知父親是誰,何談恨呢。
陸喻舟何嘗不想找個時間與慕時清聊聊當年的事,可慕時清守口如瓶,當年不願提,如今更不會随意提起,封塵的舊傷一旦被掀開,可能疼到骨子裡,除非将寶珊帶過去。但打草驚蛇從來不是陸喻舟的處事風格,即便對方是自己的老師。
斂去心緒,陸喻舟道:“換你了。”
寶珊認真問道:“何時讓我離開?”
她隻關心這一個問題。
陸喻舟忽然覺得沒意思,哂笑一聲,“換個問題。”
這不是為難人麼,寶珊換個方式又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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