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選擇使用“好心辦錯事”這個說法,其實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既然已經決定要和鄭家聯姻,将來就是一家人了,那麼自然是希望盡可能和平解決問題,不是嗎?
跟天鬥、跟地鬥、跟空氣鬥,這麼做有什麼必要呢?
盡管如此,陳銘的話語仍讓老叔公臉上有些挂不住,他手中的龍頭拐杖重重一頓,嚴肅地說:“我們是在維護禮法,整饬綱紀,有何過錯?小家夥别以為你是客人,就能随随便便批評我們鄭家的是非!”
“您老人家們的初心确實很好,隻是受到了一些人的誤導,并且可能對國家的制度也有一些誤解。”
陳銘鎮定自若,既不失禮也不怯懦,開始闡述起自己的觀點。
“哼,小小年紀口氣倒不小,古人雲:‘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小子與寡婦厮混,那是天大的罪過,現在提起來我都覺得丢人臉!”
老叔公冷冷哼了一聲,立刻搬出大道理,搶占道德高地。
聽到老叔公這麼說,陳銘卻笑了,大聲回應道:“聖人的話,我們自然應當聆聽……隻可惜最先說出這句話的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假聖人!”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所有人都愣住了。要知道,在大明朝,理學十分興盛,公開批評儒家聖人,這比頂撞老叔公更為可怕。若是被那些大學者知道了,估計會被他們寫文章罵得體無完膚。
“公子,千萬不可诋毀聖人啊!”鄭清見狀,在一旁緊張不已,趕緊低聲提醒。
鄭沛則面色凝重,手撫胡須,面無喜怒。
“我就要揭露這些假聖人、僞君子,像程家兄弟,還有那個誰,朱熹……這些人滿嘴仁義道德,肚子裡卻全是龌龊的東西,提起他們我都覺得髒了自己的嘴!”
然而陳銘對鄭清的提醒置若罔聞,直接切換成怒斥模式繼續炮轟。
“嘿,小小年紀口氣真大,竟敢狂妄地批評這些先賢,那你說說看,你的道理是什麼?”
老叔公聽着陳銘一番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咒罵,非但沒生氣,反而冷笑一聲追問。
陳銘聽了,也不客氣,拱手說道:“那我就随便聊聊,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請各位長輩多多包涵,多多指教。”
“先說程頤,宋朝時司馬光去世後,朝廷讓他主持喪葬事宜。在舉行喪葬那天,恰好又是朝廷要在明堂舉行大典并實行大赦的日子,所以大臣們都先去朝賀,再去悼念司馬光。你猜程頤怎麼說?”
“他說‘慶吊不同日’,不允許大臣們去吊唁,這不是胡鬧嘛?人人都知道死者為大,他的這種見識還不如一個平民百姓。”
“這些可不是我瞎編的,《程子微言》這本書裡可都寫着呢,後面還有蘇東坡評論這位程子,說他太過迂腐……如果司馬文正公在地下有知,估計棺材闆都得被他氣得蓋不住了!”
“再說到寡婦改嫁的事兒,據我所知,程子家的侄媳婦确實改嫁了……這可不是我在亂嚼舌根,書上明明白白記錄着呢。”
“我讀書不多,才剛剛懂得一些文墨,各位長輩您們都是飽讀詩書之人,肯定比我更了解這些典故。我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陳銘說得确鑿無疑,一番言論令廳堂上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傾聽。
他瞥見老叔公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但相比剛開始時已略有緩和,不再怒目圓睜、吹胡子瞪眼,而真正的主角鄭沛則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眼皮低垂,鼻子看鼻,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老叔公微微顫抖着對陳銘說:“年輕人,你這番大逆不道的狂妄言論,要知道朱熹曾說過‘存天理,滅人欲’,這句話可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這個朱熹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通俗點說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他自己和尼姑不清不楚,卻不允許寡婦改嫁,這不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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