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一毫,不遲一瞬。”
刹那間,他瞳孔驟然睜大,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被割裂成兩部分,一半感受着激烈的恐懼,另一半懸浮在半空中,看到的卻是與此刻截然不同的景象。
天色漸晚,他頭痛欲裂。
他看見一個白衣青年站在半山腰處,手持短劍,目光中滿是戲谑的笑意。而他的對面,正站着一個稍矮些的青年。那青年向身後跑去很遠,将自己被遠遠挑飛的劍撿拾回來。
“又急又瘋。”他聽見那白衣青年一貫淡淡的聲音說道,“不偏一毫,不遲一瞬,劍意需先于風動。看我。”
他順勢帶着對方的手臂出劍,白衣下擺飄飛在半空,宛如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神诋。
唯一令江嶼感到詫異的是,“被教導”的那位青年在出劍中,目光從未實質性地落在出劍的方向,而是一直試探性地盯向身邊的人。
可對方明顯沒有發現。
這情景完全不是屬于他的記憶,但他卻鬼使神差地感受到強烈的熟悉與親切感。
“蕭将軍!”
他猛地回過神來,忽然聽清楚遠處的士兵在喊些什麼。
就在四周的矛頭即将刺進自己身體之時,他們竟是同時被一-股大力裹挾着帶走。而面前那北寇将領橫掃過來的鐵器,也與此同時與一柄玄黑色的重劍狠狠相撞,迸發出激烈的火星。
與此同時,整個山體的積雪終于徹底滑落下來,毫無規則地沖在四面八方,周圍滿是被壓在雪下的士兵們最後的慘叫,整個大地似乎都要為之震顫起來。
情急之中,江嶼瞥見蕭向翎朝自己伸出左手,他立刻揮劍甩開自己面前一個士兵,身體猛地向前一撲,正巧緊緊攥住對方的手臂。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直接從半空中甩到了馬背上。
未有絲毫緩沖,蕭向翎猛地夾緊馬腹,那匹黑馬如離弦之箭一般高高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外沖去。
可已經不太來得及。
馬蹄颠簸得令人想吐,恍惚了好幾秒,江嶼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兩人一馬必然顯得十分逼仄,而江嶼被拽上來之時便是背對着馬頭,額頭抵在對方玄黑冰冷的肩甲上,急促的呼吸使那肩甲染上一層白霜。
而對方右手持着重劍,左手側方護住自己的脊背,以防在劇烈颠簸中摔下馬背。
他這才反應過來對方護得太緊,以至于自己有些窒息。但此時冷風刺骨,飛雪如刀子一般往脖頸與後背處打來,他無法開口。
“抱住我。”
江嶼隻聽耳邊傳來極低這一句,随即馬頭便高高揚起,他下意識緊緊攥住對方腰間,而冰冷的護甲又極難抓握,便隻能将手臂更深地環過去,俨然是一個緊密又有力的“抱住”。
蕭向翎用空出的左手握緊缰繩,極力在毫無規則密集的落雪中,調轉馬匹前行的方向,不過幾步的路程,他卻跑出了一聲冷汗。
馬蹄揚起的片刻,他感受到江嶼緊緊環上自己腰間的手臂,溫度瞬間誇張地穿透刀槍不入的盔甲,徑直傳入蓬勃跳動的胸膛。
“别怕。”
而此時,身後北寇的士兵也拼命地朝山谷另一端跑,但明顯比不上積雪滑下來的速度。不出片刻,積雪幾乎将山谷内壓成了一片墳墓,伴随着轟隆一聲巨響,上一秒還浩蕩磅礴的一支大軍瞬間便浩然無存。
江嶼餘光隻瞥到一團巨型雪團直沖二人砸來,範圍極大,避無可避。正想開口說什麼,卻隻覺眼前一黑。
入目盡是玄黑色的肩甲,而一隻手則強硬地按在自己後頸上,使他對周遭發生的景象無法感知分毫。
——轟隆。
一陣天旋地轉,巨大的壓力将他狠狠扣在地上。
刹那間,他以為會有骨頭散架一般難以承受的疼痛,卻不想落地之時隻是胸腔無可避免地震了一下,意識依舊清晰,并未疼痛難當。
又一陣翻轉,他覺得二人在地上換了方位,背部接觸雪地時他不可遏制地輕微瑟縮一下,睜開眼看見自己與蕭向翎還保持着細微的距離,狹小的空間被對方扣在地面上的手臂穩穩地撐着。
在渾身被刺骨的寒意徹底包裹之前,他似乎又聽見耳邊輕聲響起的兩個字。
“别怕。”
在漫長堪稱災難的過程之後,積雪的墜落終于停止。入目隻是一片猙獰的雪白,毫無生機。
“殿下!蕭将軍!”退出山谷的士兵立刻猛沖進來,立刻朝着剛剛二人埋身處挖起來。
由于雪積壓下來之時,二人已幾乎要騎出山谷,因此積雪并不及中段深厚。不出片刻,衆人便看見積雪下方,顯露出一小塊黑色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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