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命體征一切正常。”藥劑師賽列·多尼奧說。“除了被吓了個半死以外,倒也沒什麼問題。”
金屬地闆持久的燃燒着,空氣中充滿了屍體燃燒過後的刺鼻味道。
灰燼漂浮于空氣之中,走廊内的指示燈因電量不足而緩慢地閃爍着,在明亮與暗淡之間來回轉變。獸人們的屍體噼啪作響,它們的鋼闆護甲和正在和它們的屍體一齊被钷素火焰無情地焚燒。
範克裡夫和他的藥劑師并肩站立着,一連長已經摘下了頭盔,面無表情,手中拿着一本黃銅色的日記。
從舷窗外投射而入的明滅光影将他的臉切割成了不規則的小塊。那是不遠處的夜幕号正在毀滅獸人們那艘像是生鏽了的船時所造成的影響。
“這本日記很有意思。”範克裡夫說。“用的是卡格爾獸的皮,那東西是吃鋼鐵和石頭長大的,皮膚硬得甚至能短暫地抵抗鍊鋸劍。”
“而且它已經滅絕幾十年了。”藥劑師接過話。“至少在帝國判斷它沒有養殖價值後是如此。”
“它的确沒什麼養殖價值。”範克裡夫舉起右手,将那本日記遞給了黑暗中的另一個巨人,同時還搖了搖頭。
“從幼崽到成年至少需要十年時間,每天都要進食鐵和石頭就算這樣,最後的皮也隻是能稍微抵抗一下鍊鋸劍而已。再者,它們的肉也不好吃。”
“你吃過嗎,範克裡夫?”黑暗中的人開口問道。
“很硬,也很富韌性。”一連長說。“硬到我甯願真的去吃石頭,至少石頭能被咀嚼成粉碎。”
卡裡爾點點頭,低頭翻開了那本日記,動作很輕柔,但日記本身似乎有另外的想法。
它在被打開的時候發出了一聲輕微作響的噼啪聲,緊接着,黃銅色的封面立刻開始劇烈明亮。
火焰在下一刻于書脊處升騰而起,試圖燃燒。一隻手卻輕輕拂過,将火焰從書脊上奪走了。它們開始在這隻手上燃燒,也照亮了黑暗。
卡裡爾蒼白的臉在火焰的影響下顯露無疑,一種略感有趣的神情正在其上緩緩綻放。
“自毀機制.”
他摩擦手指,熄滅火焰,開始繼續翻閱這本日記。
開篇幾頁是完全的空白,而紙張早已發黃。塵埃從書頁中滑落,為空氣中增添了更多的雜質。
卡裡爾繼續向後翻閱,在第二十頁的開頭看見了一行字,字體非常花哨,每個字的末尾甚至都擁有一種意義不明的上翹。但是,抛開字體本身不談,這句話還是很有意思的。
‘金錢隻在凡人之間流通,權勢也無法壓迫某些脊梁,因此,我們需要名字。’
卡裡爾沒聽過這些名字,但他認得出這些名字後面跟着的職位。從普通的政務部文員到某位大商人,從一位軍官到帝國軍隊内的某位少校
而且,職務後方往往都附着一行小字,詳細地描述了這些人曾向日記的主人尋求過的東西。
或是金錢,或是愛情,或是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
卡裡爾合上日記,将視線投向了身邊。
一個男人正雙眸緊閉地躺在地上,他看上去很狼狽,衣領上沾着鮮血。臉頰緊縮,下巴則過長,顯得并不堅毅。
整個人哪怕是在昏迷中都擁有一種詭異的浮誇氣質,不是常年遊走于法律灰色地帶的騙子是養不成這種氣質的。而且,這種人往往都是自以為高明的不入流者。
一個真正高明的騙子絕對不會希望自己的外貌是這樣的,他們更希望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堅實可靠,而非浮誇且輕佻。
而此刻,他的眼皮正在輕輕顫動,很想睜開,但也不敢睜開。
“接下來怎麼辦,大人?”範克裡夫适時開口,聲音變得低沉,口音也變了,此刻的他,聽上去簡直就像是一個标準的帝國軍人。
“我認為,我們最好先組織一下措辭,并思考應該如何告訴這位船長他不幸的命運。”
卡裡爾活動活動肩膀,刻意地擺出了一副優雅中還帶着傲氣的口音:“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船員十不存一,引擎癱瘓,船體報廢達到百分之六十這樣巨大的損失的.真是不幸啊。”
他說完這句話,便陷入了沉默之中,開始耐心地等待了起來。
幾秒鐘後,躺在地上的納瓦羅·德爾庫納斯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做出了一副迷惘的、剛剛醒來的神情,與之一同而來的還有他的半句話。
“帝皇在上啊,我這是在哪——”
他猛地止住聲音,沒有繼續将這場戲演下去,表情也逐漸從此前僞裝出來的迷惘變成了真正的茫然。
他坐起身,仰着頭看着站在他身邊的三名巨人,過了足足好幾分鐘才繼續開口。這個時候,他的聲音已經變了,變得嘶啞且低沉。
“——帝皇在上,我真沒想到居然會碰見你們這樣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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