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點慢慢地清理着地毯上的泥土,趴在那裡,盡可能多的将它們收集起來,盛回花盆。“甯先生……”九嫂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站在門口,顯得有些不安,“方才先生回來時趕走了所有傭人,不讓我們進主屋。您……您沒事吧?”我吸了吸鼻子,捧着花盆站起來,頭暈地晃了晃,差點沒站穩。九嫂連忙過來扶住我:“您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我搖搖頭,掙脫她的攙扶:“沒事。準備車,我想去看看墨墨。”九嫂沒說什麼,安靜地離開了。宋墨受傷後,被立即送往山下的醫院。還好發現及時,他雖然手腳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額頭也破了,但并不危及生命。我去到病房時,他正在睡覺。頭上裹着層層繃帶,露在被子外的左手打着石膏,右腳腳下墊着一隻枕頭,小腿到足尖也打了石膏。我出門前還做了杯子蛋糕,想要回家哄他吃的,現在看來隻能壞在冰箱裡了。讓陪護的傭人先離開,我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牽起那隻沒有受傷的右手,握進掌心,他可能感覺到了,悠悠睜開了眼睛。“媽媽……”“嗯,你疼嗎?”“對不起媽媽。”他聲音虛弱,像隻病怏怏的小奶貓,“我隻是想帶它去曬太陽……我沒有要弄壞它。我知道,花都是獨一無二的,小王子的花就是,媽媽的花肯定也是……我找不到一模一樣的,就想找一朵最漂亮的賠給你……可我,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頭摔破了,花也沒了……”他小聲抽泣起來,“對不起媽媽,你能原諒我嗎?”這是我【今天我做的一爐清水蛋糕因為糖加少了而被客戶投訴了,可是明明吃起來和平時并沒有什麼兩樣啊。】第二次來到清風觀,木門如上次一般大開着,中年道士正在院子裡灑掃,陽光透過茂密的銀杏葉層層灑落下來,在深藍色的道袍上暈開模糊的光斑,顯出幾分出塵的氣質。“欸,施主你又來了?是不是回心轉意,要找我算命?”道士見到我,立時停下手裡灑掃的動作。杵着竹掃帚,他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笑得有些市儈,那幾分出塵便也蕩然無存了。我捧着懷裡的東西進到院子,到他面前站住:“我想問問道長,你們這裡有沒有供奉牌位之類的服務?”“牌位?”道士挑眉,“長生位、往生位都是佛教寺廟裡的套路,道家沒有這些的。”我失落地垂下眼:“打擾了。”轉身就要走。“不過!”他忽地拔高尾音,“我們可以做道場,祈福道場,度亡道場,其實效果也是一樣的。而且很便宜,一次性全包服務,隻要三千塊。”“度亡道場,做了這個道場,來生是不是就能投個好胎?”“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望着手裡的布包,手指緊了緊,轉回去将它遞到了對方面前。“那就麻煩您,替我孩子做個道場吧。”道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被薄外套緊縛着的布包,小心問我:“這是?”我解開包在外面的運動外套,露出裡面的白色花盆和泥土。“我的孩子,沒有出世便夭折了。這是他的……骨灰。”“什,什麼?!”“啪”地一聲,掃帚落地。道士連忙伸手接過花盆,上下查看一番,招我進屋坐下聊。觀裡就兩間破破爛爛的瓦房,進到裡面就覺得眼前一暗,要隔稍許才能适應裡邊昏暗的光線。屋裡擺設家具都十分簡樸,可能因為采光不好的關系,透着若有似無的黴味。房間一角是一張單人小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床單沒有一絲褶皺。維景道人将花盆穩穩放到桌上,請我坐下,給我倒了杯涼茶。“我這裡隻有這個,你将就着喝。”說着他拎起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兩口便喝幹了。他一抹嘴,幹咳着道:“你别怪我多問,我做道場前要了解下情況。這孩子,是幾個月時沒的?”我捧着杯子,盯着其中沉浮的茶梗道:“五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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