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褚太後不想聲張此事,偷雞不成的司馬曜更不想讓外人知曉,王法慧也毫發無損,安然無恙的回了府。
但她在皇宮一夜未歸的消息卻不胫而走,在建康城内傳的是沸沸揚揚。
原本五兵尚書之女就芳名遠播,“大晉第一美女”,“京城四美”。
另有先帝與王蘊之間給她和皇帝訂的娃娃親,皇帝登基後又賜婚給了廣陵公陳望,成為颍川陳氏未過門兒的夫人,曲折經曆,更是為底層士子、百姓所津津樂道。
绯聞,尤其是涉及皇室的八卦小道消息不管在什麼年代都是人們的關注焦點。
大家紛紛議論,這下子有的熱鬧看了。
數日後,消息傳到了陳觀的耳朵裡,他再也坐不住了,吩咐家丁備了牛車,直奔琅琊王府。
來到琅琊王府門前,守門侍衛進去禀報後,陳觀急匆匆地進了門,到了中堂上。
見司馬道子正在座榻上倚紅偎翠,左摟右抱兩名美人,一個黃衫,一個綠衫,生的是身材曼妙,肌膚如雪。
他咽了口唾沫,強忍着不去看這香豔亵狎的場景,垂首躬身施禮道:“參見琅琊王。”
“啊,陳觀,何必拘禮,還是喊我名字顯得親近些,哈哈哈,快坐,快坐……”司馬道子哈哈大笑着,并不回避陳觀,依舊摟着兩個美人,揚起下巴示意陳觀坐下。
陳觀坐下後,司馬道子吩咐丫鬟給他上了一份五味梅花冰飲,然後看着他一臉焦急,額頭沁滿汗水的他道:“大熱天的有何着急之事,先解解暑氣,慢慢道來嘛。”
陳觀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哪顧得上喝冰飲,急急地道:“道子兄,如今滿城都傳遍了王家阿姐進宮的事情,我該如何是好?大娘和兩位兄長若是得知是我引她入宮,不打死我才怪呢。”
“哈哈,我當是何事?”司馬道子捏着身邊美人白膩的香腮,笑着道:“不是與你講過了嘛,你這是在替陛下做事,有他給你撐腰,還有我,有何擔心?”
陳觀白皙的臉上漲紅了,緊張地道:“可,可大娘臨走時吩咐過,明年初就要我去谯郡,加冠禮,随兩位長兄在軍中曆練。正如您前幾日跟我說,如果陛下臨幸了王家阿姐,将成為皇後,我是奇功一件,但又未被臨幸!我,我……我現在處在兩難之地,她日後還是我大嫂,該如何面對,唉……”
“昨日我進宮見過陛下,今上對你那晚的表現贊許有加,說你雖然年幼,但知書達禮,文采斐然,且絕頂聰明,有甘羅、孫叔敖之相,将來會前途無量。”司馬道子眯眼看着陳望,不疾不徐地道。
陳觀眼睛一亮,愣怔了片刻,臉上緊張之色漸漸退去,換上了幾分得意之色,頗為認真地道:“陛下真是這麼說的嗎?”
他的表情司馬道子盡收眼底,也換上了一副莊重的表情,放開了懷裡的兩個美人,雙手在空中虛拱了一下,慷慨道:“陛下聖明,金口玉言,他還說,‘陳觀将來之成就絕不在太尉之下,加冠後即在秘書監曆練一二載,可入昭德殿做給事黃門侍郎。’!”
陳觀白皙的臉上又紅了起來,這次不是緊張,是興奮。
從國子學出來的高門世族子弟一般都是先做尚書郎、秘書郎、着作郎等低級别郎官,然後論資排輩再慢慢晉升,而兩年内能做到給事黃門侍郎(相當于國務秘書),成為天子近臣那是極其罕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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