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厲斬釘截鐵的一席話如壯士斷腕般充滿悲壯豪氣,令在座人暗生敬意。
謝玄心道,這是兖州軍的風骨,是陳安傳承下來的精神,如今卻脫離了兖州,真是汗顔啊。
遂鄭重地道:“那就有勞封都尉走一趟了,若是能将信息傳遞谯郡之内,即為首功,挽救了大晉江北局勢。”
封厲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振武将軍言重,請把約定時間封在竹筒内,末将定當送到谯郡!”
謝玄也站起身來,擺手道:“你随我到後堂,其他人各自做好行軍準備。”
衆将忙站起身來,一起躬身道:“遵命,振武将軍!”
當夜,酉時中,封厲率十數騎快馬奔出了北府軍大營。
到達渦水之畔,已是子時時分,蒼穹幕落,星光點點,遠處巍峨雄壯的城牆矗立在夜空之下,好似黑壓壓的烏雲,遮住了半邊的夜空,在地上投落巨大的陰影。
放眼望去,但見城門緊閉,吊橋懸起,環城的河水和渦水交彙。
渦水北岸和南岸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氐秦大營,唯有十幾丈寬,從西北往東南流淌的渦水從中間把氐秦大營隔開。
身穿一身黑衣的封厲跳下馬來,把馬交給了手下軍兵,緊了緊腰間絲縧,把短刀紮好,向渦水走去。
如果是夏秋季節可以在渦水上逆流遊幾裡穿過氐秦兩岸大營,直奔谯郡護城河,但封厲下河時,發現渦水已經結冰了。
封厲本可回頭,但已誇下海口,并承載着謝玄的深切厚望,決心冒險一試,
他跳下河堤,踩在冰上,貓下腰,緊貼着河岸向渦水上遊快步跑去。
不多時,他已經進入了氐秦大營,渦水從中把營盤分為東西。
此段渦水的冰面微微有些光亮,那都是從兩岸帳篷裡透出的燈火,比之前更加危險幾分。
這是一段艱難而又漫長的河道,渦水兩側秦軍帳篷内傳來了軍兵的說笑聲,聽得一清二楚,封厲的一顆心提到了喉嚨,逐漸放慢了速度,他不僅要提防着左岸,還得看着頭頂上的右岸。
但城内七萬兖州軍如同他的兄弟一般,尤其還有他的救命恩人陳安在裡面,不完成這個任務,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冰面濕滑,步履維艱,感覺自己走了很久很久,但依舊沒有走出氐秦大營。
由于長時間貓着腰實在是累的走不動了,于是半躺在岸邊土地上歇息了片刻。
忽然,頭頂上傳來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他趕忙翻身向上看去,一隊氐秦巡邏兵從河堤上走過。
封厲趕忙慢慢向下蠕動,待巡邏兵過去,貓起腰來繼續向前走去。
隻聽河對岸有人大喊:“什麼人!”
封厲大吃一驚,擡頭一看,渦水對岸站着一排氐秦巡邏兵手持火把和刀槍,正看着他。
此時,他頭頂上方河堤上的巡邏兵聽到聲音也折了回來,伸着火把向冰面上照了過來。
封厲趕忙拔出短刀,拼命地砸向冰面,如果能砸開,鑽入水裡,或許能逃得一命。
但無奈冰面太過厚實,砸了十幾下,依舊是紋絲兒未動,隻留下幾塊白色坑窪。
兩岸的氐秦軍兵從河堤上跳下,蜂擁而上,将封厲綁了起來,拖上了河堤。
然後搜出了封厲懷裡的竹筒,一路推推搡搡,扭送向中軍大帳。
進了大帳,裡面燈火通明,不多時,從中間屏風後面走出一名五短身材,體格健碩,半光着膀子打着哈欠的人。
巡邏軍兵頭目躬身施禮道:“禀彭将軍,在渦水中拿獲一名晉軍細作,正妄圖向谯郡東門而去。”
“啊……”睡得正香被吵醒的彭超一臉怒意,打着哈欠道:“身上可有信函之類的東西?”
巡邏頭目雙手将竹筒遞上,彭超接過,坐在了座榻上,除去蠟封,擰開蓋子,抽出一看,隻見上面隻寫簡短一句話:月二十夜,西門,鳴镝為号。
西門?是俱難守得營盤,意思是本月二十日晚,他們裡應外合發起進攻。
彭超把信放在桌案上,看也沒看眼前五花大綁的封厲,揮手道:“拖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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