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程浩去朝日新聞金陵記者站找小林慧子。
坐黃包車來到長江路。
他先去醉月樓觀察一下。
上午九時,醉月樓門口靜悄悄的。
大門虛掩着,兩個保镖模樣的人,坐在門口抽煙聊天。
這裡是晚上熱鬧,白天尤其是上午安靜。
醉月樓對面是家兩層樓的飯店,從精緻堂皇的裝修來看,還比較高檔。
程浩觀察了一會兒,穿過兩條街,來到了朝日新聞駐金陵記者站。
見到慧子後,他謝過了慧子昨日的幫助,又和她一起,修改校對了采訪稿。
把對趙漢山的采訪内容加到了原來的草稿裡去了。
這個還是要兌現的,畢竟人家趙漢山也确實“幫”了他。
到了中午下班的時候,程浩邀請慧子一起吃午飯。
慧子高興地答應了。
二人來到醉月樓對面的飯館。
中午時分,飯館已熱鬧起來了。
人來人往。
程浩帶着小林慧子,往二樓上去。
二樓的包間帶外陽台,正對着醉月樓,便于觀察。
樓上包間已滿,老闆正欲攔勸他們,細瞅程浩一身打扮,頭發油亮還中分,又聽到他和小林慧子一邊走一邊說的是日語。
老闆見是日本人,不敢攔勸,還滿臉堆笑地将他倆帶到二樓正中那間最好最寬敞的包間。
之前預訂這間包間的客人,隻好告知他們退而求其次,去其他包間了。
程浩讓服務員先泡上一壺特級的碧螺春,又點了些金陵的名菜小吃。
然後他和慧子站在二樓外陽台上,欣賞樓外的風景。
他們的視線右方,就是如玉帶般的長江。
江山清風,徐徐吹來,好不涼爽。
程浩目光瞥向對面醉月樓樓下,仍然沒什麼動靜。
兩個保镖在門口閑逛着,無聊得很。
這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一輛轎車停在自己所在的飯店這邊的樓下。
雖然視線看不到,但他能聽到細微的引擎聲。
平常和趙漢山出去都是坐這種車型,對雪佛蘭的發動機引擎聲,程浩非常熟悉。
他居高臨下望過去,看到一個穿着緊身旗袍的女人,甩動着手裡一隻小坤包,一扭一扭地過馬路,朝醉月樓大門走去。
其中一個保镖見她來了,朝她說笑了一句什麼,女人笑着啐了他一口,扭動着腰肢走進醉月樓裡面去了。
雪佛蘭轎車的引擎聲慢慢消失,顯然車已開走。
這個旗袍女人,肯定是坐這輛車回來的。
一定是阿福他們送回來的。
她就是昨晚在郵差處過夜的小姐。
程浩隻看到她的一個側影,但通過走路的姿态,體形,見上面,可以将她認出來。
如果找到這個小姐,通過她,就可以摸到郵差的位置。
程浩心裡有點數了。
這時,店小二陸續将菜端了上來。
程浩和慧子回到包間,坐在桌邊,以茶代酒,邊吃邊聊天。
“慧子小姐,你來中國幾年了?”
“三年。”
“怎麼想到來中國的呢?”
程浩和她輕碰了一下杯。
這一問打開了慧子的話匣。
原來,慧子的父親是個大财閥,開辦了幾家株式會社,非常有錢有地位。
但是在慧子還很小的時候,她父親看上了一個比他小許多的女人。
因此和慧子的母親離了婚,娶了那個年輕女人。
後面又生了三個小孩。
慧子的母親憂郁成疾,沒多久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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