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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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再一次趴在方思慎身上喘氣，起伏的胸膛急速震動，仿佛随時可能爆裂，聽見耳邊一個充滿蠱惑的聲音說：&ldo;來吧，别磨蹭了。&rdo;動作條件反射般猛地劇烈起來。&ldo;别……留在脖子上。&rdo;這一句激起了徹底失控的肆虐之意，滿天滿地都是飛碧流丹，熔金洩玉。洪鑫垚跟方笃之在客廳說話，方思慎待在書房收拾從療養院取回來的書籍資料。開始還不時停下來聽聽外邊的動靜，後來漸漸全心投入手裡的活兒，加上睹物思人，難免想起老師，惆怅傷感，不知不覺把那翁婿二人忘了個徹底。有人敲門，聞聲擡頭，看向門口。洪鑫垚直接推開門，大大方方道：&ldo;哥，我走了，回頭給你電話。&rdo;眼神卻定在方思慎身上，看他盤坐在書堆裡，迎着燈光仰起臉，明顯還停留在之前的思緒中，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溫和而又悲憫的氣息。這種形容詞洪大少當然想不出來，他隻是一瞬間冒出上前擁抱對方的強烈渴望，胳膊伸到一半，又慢慢放下，五指收攏，捏成一個拳頭。方思慎被他一句話驚醒，從蒼茫悠遠的哀傷中回過神來，立時被面前人與當前事激起無數紛亂的念頭：他又要走了，一個月才能回來。他在路上問了一句很重要的話，那時覺得不必追究，此刻卻突然慌亂起來，似乎非問個明白不可。他跟父親談了這麼久，都聊些什麼？他家裡發生了這番變故，以後要怎麼辦？……各種沒想到的沒想透的被重逢的激情沖昏頭腦一時忘記的問題，臨别時分，不約而同跳了出來。&ldo;你……&rdo;&ldo;小思，怎麼坐地上？&rdo;方笃之也到了門口。方思慎一驚，所有念頭如潮水般退卻：&ldo;沒事，不、不冷。我鋪着墊子，這樣方便。&rdo;轉向洪鑫垚，拿出全部力氣控制自己，叮囑道：&ldo;别誤了車，路上注意安全。&rdo;洪鑫垚深深看他一眼。因為背對着方笃之，那眼神肆無忌憚，沉甸甸壓得方思慎動彈不得。&ldo;嗯。&rdo;洪大少點點頭，轉身向方笃之告辭：&ldo;叔，等開學我就和誠實哥聯系。跟您那些虛禮就不必講了，回頭給您看實在的。&rdo;方笃之和藹微笑：&ldo;叔還信不過你麼？年輕人有闖勁，又有韌勁，實在叫人佩服哪。&rdo;洪大少客氣幾句，幹脆利落地走了。直到他離開，方思慎都沒來得及從書堆裡爬起來。方笃之象征性地送到客廳門口，回書房找兒子。&ldo;小思，餓了嗎？有現成的高湯，煮個面條算了，行嗎？&rdo;因為洪大少這不速之客突然造訪，已經過了平時晚飯的點兒。方思慎正發呆，聽見父親問話，趕緊回應：&ldo;啊，好。&rdo;方笃之蹲下≈身随手翻了翻面上幾本書：&ldo;不如把那間空房收拾出來，給你做個書房。你這一大堆弄回來，這屋子可擺不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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