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被看押的階下囚才會身纏鎖鍊,不得脫身!
“這是怎麼回事?”溫瑢拽着陸淮卿衣服的手指不自覺用力。
陸淮卿不防被他拽開衣裳,上身赤裸,他呆呆看了溫瑢一會兒,沒回話,臉上卻慢慢紅了。他根本沒注意到溫瑢的話,目光下移,落在溫瑢的手指上。
溫瑢白得驚人,手指修長骨節精細,指甲透着微微的血色,被修剪得圓潤可愛。這樣一隻漂亮的手陷在他赤紅的外袍中,因為主人的惱怒而緊握。
陸淮卿眨眨眼,想起這雙手臂無力地環住他,雙手因為情潮而緊繃。陸淮卿的臉越來越紅,默默看着溫瑢的臉,雙眼放空。
每回溫瑢難以隐忍時,就會蹙起眉心,牙齒咬着下唇,修長手指無力搭上他的手腕,依偎在他懷裡。
孱弱得隻能依靠他的模樣。
我問你話你臉紅什麼?溫瑢道:“你别鬧啊。”
陸淮卿漸漸靠向溫瑢,溫瑢道:“我餓了,你去拿一下外賣。”
陸淮卿鳳目比以往更亮,唇角微微翹起,俊美逼人的臉還是往溫瑢面前湊了湊,溫瑢遲疑着湊過去,雙唇在陸淮卿臉上碰了碰。
陸淮卿心滿意足,去外間拿外賣了,臨走前小心翼翼道:“剛才是做夢了嗎?有沒有夢見什麼奇怪的東西?”
溫瑢道:“沒有,就是睡了一覺。”
他說什麼,陸淮卿就信什麼,聞言點點頭,轉身的時候松了口氣。因為溫瑢封印了過去的記憶,他倒不擔心溫瑢全部想起來,就怕是似是而非地記起來一些片段,産生各種誤會。
他向來不善于言辭,即便是解釋,恐怕到了最後也會變成欲蓋迷章。
既然現在溫瑢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了。
屋内
溫瑢凝視着簾幕,竭力從一片空白的大腦裡找出點前塵往事,但很遺憾,他什麼都想不起來。越是急切地想去接近真相,越是覺得頭疼欲裂。
到底遺忘了什麼?
溫瑢盯着搖晃的窗簾,餘光瞥見一點白色的毛尖尖,窗簾上印出一隻狐狸的形狀,“狐祖?你在外面幹什麼?”
狐祖道:“……聖君在外布了結界,我進不來。”
溫瑢隻好上前打開窗戶,九尾狐就矜持地蹲在窗台上,窗戶一打開,就抖抖毛鑽進了室内。華光閃過,白衣俊美的狐祖立在溫瑢面前,拱手施禮。
“先生,”狐祖道,“我此行是來拜訪聖君的。”
溫瑢道:“你們狐族拜訪都走窗戶嗎?”
狐祖桃花眼輕輕眨動,豔麗的唇角上揚,“美豔男女最喜花情柳事,不走窗戶難道走門嗎?”
溫瑢:“……狐祖,淮卿沒走,就在外面。”而且,卧室門沒有關嚴,屋内的結界是張開的,以陸淮卿的耳力,絕對是聽得一清二楚。
狐狸一族都喜歡都喜歡在死亡的邊緣蹦迪嗎?明知道這裡最有可能碰見陸淮卿,還敢調戲他?
狐祖盯着那道通向死亡的門縫,道:“聖君,您相信我,我隻是回答了先生剛才的問題而已。”
在兩人的注視下,陸淮卿端着粥碗,推開卧室門,鳳目沉沉望着狐祖。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狐白往後退了一步,“聖君息怒。”
陸淮卿捏着碗,壓根顧忌着溫瑢,沒直接扒了狐白的皮,但随時準備火燒狐狸。
狐白又往後退了一步,求生欲爆棚,誠誠懇懇道:“聖君,小神今日是專程來拜訪您的。您二位感情甚笃,小神甚是羨慕,小神特來此請教。”
感情甚笃之類的,真的很中聽了。
在溫瑢吃驚的目光中,陸淮卿耳尖微紅,小心将粥碗放在溫瑢手心,然後道:“那……就出去說吧。”
捧着碗的溫瑢:你還記得你剛才想幹什麼嗎,淮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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